“我爹爹,周叔還有三個小徒弟是在破寨的時候失散的!”青霞說道。
眼見陳掌柜還要說什么,姬信大致已經清楚了事情的經過,當下擺了擺手,“既然有傷,先送到大夫那里治療。”
當下關照把青霞等人先收押起來,隨身的物品行李也一律送到公所。陳掌柜鬧了一場,沒撈到什么東西,雖然算是出了口氣,但是他怕澳洲人萬一被這女人誘惑,到時候自己反而要吃不了兜著走,心中惴惴不安的回去了。
姬信將手下的一個土著辦事員叫來,將材料給他,關照他立刻到俘虜中調查一下陳掌柜的舉報材料。接著他又開始辦下一件案子了。
二個多小時之后辦事員回來。姬信聽取了他的報告。果不其然,陳掌柜所說的全部是真得:青霞和那個叫蔣鎖的小伙子是當過鄉勇教師,還上過碉樓打仗。連青霞箭術不凡,羅天球曾經贈送她一張弓的事情也有人說了出來。
至于江娘,和他們里的一個姓周的漢子一起帶著鄉勇和澳洲人接過仗,姓周的漢子在混戰中被打死,而江娘在臨時醫院的驗傷報告也證明:她確實是被刺刀刺傷的――這種武器在土著中是沒有人使用的,絕對不可能是所謂的練武時候的誤傷。
辦事員的能力大大超出了他的預料,他不僅了解到了情況,搜集到了證言,還把青霞的父親和三個小徒弟的下落都找到了。他們都在戰俘營里關押著。
姬信審閱著這份報告,這樣看來的話,除了青霞的父親沒有卷入戰斗,三個小徒弟最多算是鄉勇,又沒有民憤,都可以釋放。至于青霞、蔣鎖和江娘三個,按照這次的規定都難免一死。
想到這里,姬信不免有些憐香惜玉起來:想這幾個人死得也是在太冤了:不過掙錢混口飯吃,連最底層的“既得利益”群體都沒混上,就要陪著羅家殉葬,但是他們充當鄉勇教師,直接參與戰斗的行為卻是事實。
他找文德嗣談了下這個問題,意思是看看文德嗣的態度。
“如果你是要問我的看法的話,我的看法是明確的,”文德嗣說道,“按規定辦。”
按規定辦就是處決。他接著笑了下:“這兩個妞長得不錯?”
“長相還好。”姬信很老實的回答道,“不過我是覺得他們有點冤……昨天處決的幾個武師,好歹還領了幾個月的餉。這幾個人連月錢都沒拿過,就是白住了羅家幾天房子,白吃了幾天飯而已……”
“要是沒有直接參戰,我覺得處決不處決也沒關系。”文德嗣說,“不過他們既然已經直接參戰,這小妞說不定還殺傷過我們的人,就這么饒恕他們太便宜了。當然,現在你是軍事法庭的庭長,怎么判由你決定。我絕對不干涉。”
“您說得也是。”姬信點點頭,在這事情上他有很大的自由裁量權,但是他又生怕自己的這種裁量權破壞他一貫奉行的“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觀念。但是就這樣下令處決這幾個人,他又覺得難以釋懷。
文德嗣忽然笑了笑:“你要瞧上這二女人也沒什么……”
“沒有,我絕對沒有瞧上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