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棚子里出來,他被剃光了頭發,沖了一個澡,然后得了一套干凈的舊制服。就算成了“新移民”的一員了,聽管理他們的人說,新人都要先送回臨高去操練幾個月,才能算是正式的“入伙”了。
新移民們住在單獨的營房里等待上船,他們的伙食比正式的軍人要差,但是稠厚的加了魚肉蔬菜的米粥依然讓他幸福得想哭出來――雖然每次只有一碗,但是好歹能吃三頓。
一想到到了臨高,給澳洲人正式當上了兵,豐盛的飯菜敞開肚皮吃,符季對這樣的前景感到無比激動。
“符季!”正當他耐心的等候著坐上前往“吃飽飯的幸福”的運輸船的時候,一個澳洲人的書辦模樣的人突然出現了。
“有!”他按照在營地里學來的規矩,舉起了手,“我在這里!”
“你是符季?”
“是――”他有點不安起來。
“你是廚子?”
“小人學過三年徒……”
“出來,暫時不要走了。食品中心缺人,你就直接去那里上班吧。”書辦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跟我來!”
符季稀里糊涂的跟著辦事員到了一個小棚子里,這才弄清楚,原來是要他當“火頭軍”。這倒不是什么難事,他學徒三年,起碼的做飯燒菜的本事總是有得。
“不用你做飯燒菜。”里面一個級別看起來高些的,坐在桌子后面的辦事員說,“會殺雞殺鴨分割嗎?”
“小人學徒的時候主要就是做這個。”符季說道,“連殺豬都幫過忙……”
“那再好不過。”辦事員說著拿起一張卡片,在上面填寫了什么,然后交給低級的書辦,“帶他去凈化!按照食品醫藥級處理!”
符季再次被帶去剃頭,洗澡,接著剪掉了指甲。他渾身都被徹底的檢查一遍,看看有無傷口或者皮膚病,最后,一切正常之后他又不得不喝下好幾種帶有苦味的藥水。最后,他被帶到江邊一個獨立的寨子旁,在門口的一間屋子里,一個澳洲人接見了他。這個人和其他人完全不同,身材高大,是個胖子,臉上架著一副用黑框玳瑁殼的鑲嵌起來兩個玻璃片,制服的左胸上上還有一個長條形的東西,縫著五顏六色的小布片。
“從今天起,你就是野戰炊事加工中心的一員了。”雷恩上下打量了他半天,又看了看他的手和指甲,“要時刻注意個人衛生!”接著他一努嘴,“給他念一念!”他旁邊的一個年輕的穿著制服的女孩子立刻高聲宣讀起炊事加工中心的衛生制度:每天上工和下工的時候必須洗澡,洗手要用肥皂,不許留頭發和指甲……
“都記住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