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毒木是一種稀有的熱帶植物,想不到這伙江洋大盜也有。看來需求就是市場。
“俘虜怎么辦?”
“補一刀,丟溝里。”葉孟言不在意的說道,他現在正在趕路,不能帶俘虜。這里雖然比較冷僻,又是午后行人稀少的時候,畢竟是官道。人來人往,不能久留。
“隊長,你看!”忽然有個隊員把一卷紙遞了過來,葉孟言隨手打開一看,竟然是張道長的畫像!
“捆上帶走!”葉孟言改了主意。
兩人傷勢不重,而且都無子彈殘留――若是傷勢太重或者子彈留體內深處,以他們的能力無法救治,那就只有就地送他們上路了。
攜帶俘虜早有章程:頭上斗笠,外包遮面巾,再上眼紗,身上用斗篷一裹,活脫脫就是個行路騎士的打扮。
只是俘虜口中有口枷,眼紗是不透光的,雙手也被捆住――用得是臨高制造的專用束帶,只不過材質是堅韌的細藤。俘虜被架在馬匹上,即不能喊叫又不能動彈,只能昏天黑地的跟著隊伍行進,根本不用作二想。
葉孟言當然想不出這樣的法子,這些江湖招數,全都是從起威里學來得――鏢局雖然不干黑活,但是天天都和干黑活的人打交道,里面的一招一式全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一行人兼程趕路,很快就到了大店莊,這里早就有人在接應。
張應宸在大店莊的勢力已經膨脹起來--倒不是他刻意為之。南無量教在大店莊內的教徒們,從香主、司香到普通教徒全體反水。沒等張應宸反應過來,他就成了“張教主”、“張神仙”了。
反水的不僅僅是大店莊內的教門組織,整個沂州地區的南無量教門,整個都動搖起來,壇主和上層的驚慌失措似乎印證了那一晚在莊家“斗法”的傳說。
盡管已經從沂州壇上傳下令來,不許教徒紛傳此事,并且宣布斗法完全“子虛烏有”,但是大店莊里的教徒們似乎是為了印證自己的選擇的是“正道大法”,特別熱衷于宣傳此事。到處吹噓張教主的“法力無邊”,原本張應宸還以為他們就去說說“浴雷”的事情,沒想到還不到一周時間,他的各種“神績”就和神仙差不多了。
張應宸原本在沂州義診治病,已經有了不小的名氣,再加上這次“斗法”。沂州各村鎮的香主、司香和教徒們,紛紛私下里來到大店莊來“覲見”“張真人”,貢獻上各種禮物。張應宸知道,這些人已經做好了隨時改換門庭的準備。
甚至在莊家,他在女眷中也得到了很大的突破。莊家有好幾位主人家的女眷都表示愿意皈依他的“新道教”。
當時的民間教門在女性中的影響力往往超過男性。通過太監的傳播,很快就滲透進入了后宮內廷這樣的地方:深閨中的女性是很容易受到這些通俗簡單的民間教門的影響的。宮女、妃嬪都有信奉者。研究民間教門的資料表明,崇禎時宮中流傳九蓮圣母的傳說和信仰,和民間教門亦有極大的關系。至于那著名的三大案中的“挺擊案”,也與同時的一個民間教門紅封教有牽連。
“革命形勢一日千里,貧道真是趕不上了。”張應宸在莊宅里為這喜人局面坐臥不安,喜得是自己能在沂州打開如此的局面是始料未及的事情――現在不但他可以輕松的組織移民,還在這里占下了地盤,對以后元老院在本地的大規模展開行動打下了基礎;憂得是自己名聲大振,極容易成為眾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