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愿意我去妓房?”樸德歡有些醺然的問道。
“奴婢哪敢對老爺的事情多嘴。奴婢知道老爺您去妓房又不是為了女人,是和幾位老爺談事做買賣呢。”
“如今要避避風頭,我和黃老爺、趙老爺他們來往得多了些……首長們好像不喜歡……”樸德歡打著酒嗝說道,“做人也真是難!我跑妓房應酬他們還不是為了為首長做買賣,”
“是呀,沒有老爺出力,這島上的弓箭和特產能賣得出去?”張成雪悄悄的開始第一次調撥,“還有買來得糧食的,解決了這島上多少人的吃飯……這都是老爺您的功勞啊。”
樸德歡一聽愈發感到憤懣――人總是會夸大自己的貢獻和能力,忽視他人的作用,喝得有些“高”得時候更加如此。被她一挑,頓時牢騷滿腹,嘆了口氣,說道:
“我也想過了。老爺我的權太大了――那幫子人看了眼紅,一個個都在首長們面前不知道說什么!金勇柱這個賤民王八蛋!”
張成雪知道他最近對金勇柱父女的地位上升很不滿意,便故意做出害怕的樣子:“老爺,慎聲!金大隊長現在可是首長們面前的紅人,連著他家的女兒兒子都抖得很……”
“屁!”樸德歡愈發不滿了,因為最近馮宗澤等人的確經常單獨召見金勇柱父女,“一家子賤人!”似乎是無從發泄不滿,他一仰脖又是一飲而盡。
“金勇柱家倒不要緊,一家子白丁能鬧出什么花樣來?就怕首長們……”說著她故作憂心忡忡的止住了話頭,故意勾樸德歡的話。
果然,樸德歡問了起來:“就怕首長們什么?”
“奴婢是說,最近石人流血的事情……”
樸德歡一揮手:“不要怕,這都是有敵人搗鬼,你不要信謠言。”然而他的話說得很是無力。
張成雪早看出他內心的疑懼,說道:“奴婢覺得:說有人暗中搗鬼,或許是真得。可是天下的事情,無風不起浪。首長們本事雖然很大,到底是外來的,畢竟不是承天受命的朝廷正統――想當初兩次倭亂的時候,倭寇也是勢大滔天,連平壤都給占了,最后還是敗了……”
樸德歡一驚,趕緊說道:“不要瞎說!你一個婦人,懂什么!”
“是,奴婢多嘴了。”張成雪趕緊垂下目光,給他斟酒,“老爺別想這些煩心事了,還是盡情的樂一樂吧。”說著身子緊緊的貼了上去,知道剛才自己這番話已經起了很大的作用。等這幾天城里城外再燒幾把火,他就會成為驚弓之鳥,象沉船上的老鼠,忙不迭的要找逃命的稻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