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娜瑪麗娜?德?阿雷利亞諾百無聊賴的等待了很久,直到她感到渾身都開始發酸才出現了一個年輕的女人。
瑪麗娜打量著這位年輕的“夫人”或者“小姐”,很難說這位婦人的真實身份,如果這里是一個海盜的窩點,那么來者必然是個身份卑微的女子,但是她身上的衣著和她的容貌又似乎說明她出身高貴,也許是某位貴族小姐或者婦人。
她的身后跟隨者兩個亞洲面孔的年輕女子,穿著“海盜”們那種短小簡潔的棉制衣服。用腰帶束腰,她們腰里都掛著一個土黃色的近乎三角形的硬質皮袋――和許多男性海盜們腰里掛得一樣,
瑪麗娜的估計是以女人的衣著為基礎的。對她來說門多薩小姐的的衣服的設計十分古怪甚至可稱輕浮,但制作精美且所用的特殊布料令人眩目――既非棉布亦非絲綢,或者說,即使是最好的意大利、法國和中國絲綢也沒有她身上的那種衣料特殊的質地和光澤。
來得女士驚人的美麗――即使按照貴族的標準看,她的容貌也堪稱罕見:一頭漂亮濃密的褐色微蜷的長發,大大的杏仁色的眼睛……不過她那深色的瞳仁和略帶深色的皮膚都說明她很可能是個克瓦里奧人,年齡可能有二十多歲。
但是她所認識的克里瓦奧人――即使是那些二代三代的克里瓦奧人,從他們開始混血的那一代之后沒有再摻入一點印第安人的血液,她們的容貌也無法與眼前的女子相提并論。她簡直混合了黃白人種的所有優點。
她比瑪麗娜更高,甚至比起很多男人都要高。她站得很直,步態輕盈又不失莊重。渾身上下無處不躍動著健康與活力的火焰。她舉手投足間充滿著自信。她的站姿,她的神態,甚至她抬頭的方式――所有的這些都在無聲地向這個世界宣告:我是個大人物。血管里流淌著高貴的血液。
然而她又為何在這里?一個克瓦里奧的貴族女子身陷在這海盜窩里,瑪麗娜小姐不由得有些憐憫起她來了。
門多薩小姐因為在俘虜被俘和初到臨高的時候都充當了翻譯的角色,是瑪麗娜比較熟悉的人,而她的西班牙語又是母語,于是便受領了對外情報局的任務:帶她去凈化,陪伴她,設法從她口中盡可能多得套取資料。
“我估計從她口中得不到太多有用的資料,你只要盡量把她自己的背景和此去馬尼拉的目的套取明白就可以了。”
“如果你們認為我得到的資料不夠,你們會審訊她嗎?”門多薩小姐緊張的問道。
“每個俘虜都要審訊。”李炎用一種令人寬慰的笑容說道。
“我的意思是……”門多薩小姐遲疑著,“你們會對她……嗯……用刑嗎?”
“迪亞娜!”陪同她來情報局的周韋森緊張的叫了一聲。
“沒事。”李炎繼續微笑著,“不會。我們是不贊成使用這種原始的手段的――要人開口有很多辦法。”他接著說道,“當然,您做得工作越好,她越配合我們的工作,就越沒有必要采取某些審訊上的技術手段――請您放心,這技術手段不是‘委婉說法’。”
于是門多薩就懷著復雜的感情來這里“為元老院服務”了。
克瓦里奧貴族女子朝她做了一個手勢,用西班牙語說道:“請您隨我來。”
瑪麗娜遲疑的站了起來,坐了這么久,她也的確有些想知道對方葫蘆里賣得是什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