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典和謝三賓有沒有提出要糧食?”
“報告,沒有。”黃安德回答道,“謝三賓沒說話,朱大典給了我一百五十兩銀子,五十兩給我,一百兩給騎兵連的戰士。我已經全部上繳了。”
“很對。”鹿文淵點點頭,“我們打仗是為了元老院,為了天下的蒼生,不是貪圖幾個錢。”這件事他已經知道了,看來這幾年的紀律教育沒有白費。
“為元老院和人民服務!”黃安德一個立正。
“你們這次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鹿文淵說,“元老院給我們送來了凍羊肉、蘿卜和大白菜,我已經關照伙房,晚上給你們做頓羊肉火鍋吃。”
“謝謝首長。”黃安德敬了個禮,退了出去。
“看來俺這個本家還是蠻識相的嘛。”一直沒有說話的朱鳴夏笑著說。
“現在老朱最大的問題是怎么向皇帝交代。”鹿文淵說,“現在他的氣焰沒這么囂張了。眼下山東行營的人馬還要整頓,他不得不要多仰仗孫元化了。”他有些興高采烈,“這本來是他的功勞,沒想到得和老孫共享了。我們在山東的存在也有了保證。”
朱鳴夏說:“下面就是怎么收拾李九成和孔有德了。”
叛軍的戰略局面并未打破,這是朱鳴夏早就估計到的,這樣的氣候條件下,冬衣匱乏的叛軍在雪地里能夠追擊幾十里的路已經是靠了他們擁有騎兵的優勢了。即使這樣,叛軍在追擊中己方損失也很驚人:尾隨偵察的偵察騎兵報告說沿途到處有叛軍凍斃的人馬尸體。
叛軍既不能攻破萊州,也不敢在官兵主力尚存的狀態下轉戰平度、棲霞等地――這意味著放棄登州這個唯一可以得到增援和逃生的港口。
“我看,他們開春之后必然和歷史上一樣,坐船出海,逃亡東江。”鹿文淵說,“登州已經是死局了,除非我們出手,否則他們破不了局了。”
他們當然沒必要出手,叛軍的“活力”已經漸漸衰退,再通過叛軍搜集人口已經沒有必要。而他們通過一系列的運作也在登州造成了“既成事實”,下一步就是怎么從叛軍的覆滅中榨取最大的利益了。
登州城內的叛軍和裹挾的軍民有十多萬人,這部分人當中相當一部分是本地百姓,按照歷史資料,現在登州城內已經開始“乏食”,到年底甚至落到要“殺人為食,熬人為燭”的地步。按照情報人員最近的匯報,雖然繳獲了大批官軍的輜重糧草,但是叛軍也已經開始屠宰牛馬牲畜為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