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幾天沒見你小子本事見長啊!
胡亂摸兩把,就連那古玉主人抹脖子的事情都能看的出來?”
本來打趣趙御的田子厚突然想到了什么,隨即微微起身,有些好奇的盯著趙御問道。
那沁色他也看過,確實是血沁不假。
但是他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這犢子是如何看出那么多門門道道的?
“額,我隨口胡扯來膈應周禮的,這話你也信?”
趙御心念急轉,隨即脫口而出道。
“我……”
“你小子夠狠!不愧是我田子厚培養出來的人才!!
哈哈哈,隨口一句,不但打了周家的臉,連沈老頭都給氣的一臉鐵青色,厲害厲害!”
對于這個視若己出的關門弟子,田子厚的教育方式有時候在某些地方寬松的讓人難以理解。
但是相對于文物或者相關的事情,這老頭的手段也足以讓更多人都望而卻步。
一老一少,在陽臺上互相吹捧了一個多小時之后,田子厚先起身,回到書房。
趙御本來想要多呆一會的,但是猛然間似乎想起了什么,飛也似的朝著書房的方向趕去。
不過當趙御一把打開書房的門之后,臉色瞬間耷拉了下來。
田子厚一臉正色的站在案牘后面,一雙原本總是充滿猥瑣神情的眼睛,此刻卻異常的攝人心魄。
即便是趙御,在田老頭這個狀態下都不敢與之對視。
而讓田子厚露出如此罕見神色的罪魁禍首,正是此刻安安靜靜擺在桌面上的那個粉彩新藝瓷……
緩步走進書房,趙御將書房門緩緩關上。
一瞬間,整個書房陷入了一片死寂當中。
“趙御,你好大的本事啊!!”
之前還對趙御和顏悅色的田子厚,此刻卻說話都帶著一絲冷意。
從趙御進入九號別墅的第一天,田老頭更沒有如今天這樣,直呼其名。
生疏感,猛地在書房中肆意的蔓延開。
“您聽我說……”
趙御剛要解釋什么,但是卻被田子厚直接打斷。
“哦?你不會是想要告訴我,你只用了不到三天的時間,就將這新藝瓷修復到這般境地了吧?”
田子厚臉上帶著冷笑,不過那雙凌厲的眼神中,卻帶著一絲讓趙御都無比揪心的哀傷。
他可以容許趙御放肆輕狂。
也可以放任趙御對自己沒大沒小。
他更可以在趙御受到欺負的時候,毫不講理的站在趙御的身后。
甚至,就在剛剛,他都還想著如何處理周家接下來的報復,給趙御擦屁股。
當真以為金城的頂級大少,是可以隨意拿捏的角色?
可是,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欺騙。
三十年前在京津是這樣,三十年后,在這里,依舊是這樣。
趙御可以一個月之后完不成他布置的考核,但是卻不該用這樣偷梁換柱的手段來欺騙自己!!
趙御一陣苦笑,要是讓這老頭知道,自己修復這新藝瓷不過是眨眼之間的事,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我說,這真的是我親手修復的,您信嗎?”
異能的事情,趙御并不打算說,不是說信不過田子厚,只是有些事情,說出來不一定是好事。
“我信,我當然信!”
“既然你趙御這般天才,我田子厚豈敢做你的師父?”
田子厚自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