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御沒有多說什么,點點頭,起身離開。
在趙御離開的時候,孔道德也緊隨其后,離開了中庭院落。
原本還算熱鬧的院落當中,只留下幾個年逾花甲的老頭。
“秦……田瘋子,今天的事情,是不是有些過了?”
林雄岳下意識的就要喊出田子厚三十年前的名字,話到嘴邊,卻看到田子厚瞇起的雙眼,立刻改口。
“過?”
田子厚端起酒杯,輕輕的嗅了一下,隨即一臉嫌棄的將杯中美酒潑到地上,一臉的嫌棄。
龍北國招招手,立刻有人上前。
在傭人耳邊低語了幾句,那人神色疑惑的離開。
十幾分鐘之后,傭人拿著一瓶在京都最常見的二鍋頭走了進來。
一瓶十多塊錢,別說這個院落中的眾位,就連一般的市井小民,都不愿意去碰這種廉價的東西了。
田子厚從那人手中接過劣酒,還了那人一個相對溫和的笑臉。
結果卻將那個之前才見識過田老頭威猛架勢的傭人,嚇得面色發白。
擰開蓋子,辛辣的味道瞬間彌漫了出來,田老頭鼻子抽了抽,一臉陶醉。
“你教訓秦家人,于情于理都說得過去,可是田書明……”
林雄岳皺著眉,那一巴掌有多重的分量,在場的人都一清二楚。
這個老東西,當著所有勛貴的面給了田書明一個耳光,實際上大家心里都清楚,那一耳光是打在了田家的臉上。
“田家本來就對三十年前的事心懷不滿,這一巴掌下去,你如何面對……她?”
坐在右邊一直不發一言的楚長恨,也微微皺眉。
“面子這東西,平常的時候還值點錢,但是和里子比起來,就差點意思了!”
田子厚嗅了嗅杯中的劣酒,然后抬起頭看著眼前的這些老伙計,老對手。
“我心眼小,記仇,但是卻也記恩。”
田子厚看著手中的酒杯,眼神淡然。
“你當年與我相爭,求而不得生恨,年輕氣盛嘛,這個我能理解,再說了,當年我能離開京都,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你出手相助,這個恩情我一直記得。
所以楚家有人去唐安找他的晦氣,我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當然,更重要的是,我知道你們奈何不了他。
就好像你楚磕巴當年奈何不了我一樣!”
說到最后,田老頭看向楚長恨的眼神中,滿是得意。
“可是他不一樣,他心眼小,雖然記恩,但更記仇。”
田子厚微微嘆口氣,解開上衣的紐扣,指著胸口已經結痂的傷口,對著幾人說道:“我今天要是不打這一耳光,田老三不可能活到趙御離開京都之后……”
所有人都神色凝重的看著田子厚胸口的那一塊血痂。
“呵,我看你今天即便是打了田老三一耳光,他想要活下來的希望也不大!”
就在大家都沉默的時候,坐在一旁的一個老頭嗤笑一聲道。
“哎……”
田子厚有些苦惱的揉了揉發皺的臉。
對于趙御,他知根知底。
所以他明白,蕭家這老頭說的一點都沒錯。
似乎是在趙御踏入京都的那一刻起,田老三的命就已經被無常鬼給惦記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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