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京都大學的趙御,自然不知道外界發生的這些事。
此刻的他,正待在史學系的研習室里面,和馬三元正聊的嗨呢。
考古的本質,其實就是歷史學。
而史學教授能做到馬三元這個地步的,當然不可能是古板的學究。
從一進入這一件研習室之后,趙御就被那一排排的書架吸引。
這些書架上,放置的書籍基本上都是手書的各種各樣的野史雜記,其中單單飛天教的記載,就多達十七冊。
“你想要了解的這個賀安,我在一些雜談上見到過。”
馬三元略微思量了一下,隨即對著面前的趙御說道:“這個人在野史記載中,算得上是明朝的一位奇人了!”
“哦?您知道關于他的一些事情?”
趙御原本只是隨口一問,卻不想這老頭還真了解。
“是的,不過只是一些野史傳記中有記載,沒有得到論證不敢保證其正確性!”
馬三元做事情,看似瘋癲,實則卻精細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尤其是這史學類,雖然他和趙御的想法一樣,結合野史來辯證的看待歷史,但是他比趙御多出的是,他不會去猜測歷史。
是的,沒有記載的歷史,即便是從野史當中找出蛛絲馬跡,也僅僅是后來者的一些猜測而已。
馬三元不拒絕野史典籍,但也不會用猜測的方式,去被還未證實的歷史設置框架。
“野史記載,賀安是嘉靖年間生人,經歷了四朝,不過奇怪的是,從開始到結束,他似乎始終都待在百戶這個不上不下的位置上。”
“我記得有本書上寫過,這賀安和飛天教派有些瓜葛,后續是被皇帝賜死的,不過因為什么卻沒有人知道。”
“哦,對了,史書記載,大太監馮寶和他也有千絲萬縷的關系,他似乎是覬覦馮寶手中的一樣東西,至于這東西是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馬三元將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其實對趙御而言,他說的這些東西基本上沒太大的用處,不過最后這一句,卻讓趙御微微一皺眉。
“你想到了什么?”
看到趙御的白青,馬三元先是一愣,他分明看到,自己說到馮寶的時候,趙御眉頭猛地皺起。
“先生,你聽說過冬搖湖嗎?”
趙御思量了再三,還是將自己的疑問拋了出來。
其實剛剛馬三元說道賀安覬覦馮寶的某一樣東西的時候,他就已經差不多想到了。
龍龜玄文!!
如果說,賀安控制飛天教是為了甲子神目,那么他想要的東西,肯定不是一般的金珠寶貝。
而馮寶身上,能和甲子神目掛上鉤的,可能就是當年經過冬搖湖的時候,從巨黿背上拓印下來的玄文了!
“你誰說,賀安覬覦的,是當年馮寶代替皇帝巡查九邊的時候,在冬搖湖遇赑屃得到的寶物?”
馬三元是什么人?
當趙御話落下的時候,他立刻反應了過來。
畢竟,馮寶在冬搖湖的事跡,很多傳記當中都有過記載,而且有些還說馮寶從那赑屃背上,抄錄下來十二卷天書。
當然,天書什么的都是扯淡,但是如果說一個潛伏了幾個朝代的狠人,只是為了金銀珠寶,那也太說不過去了。
站在古人的角度上,他們迷信某種東西是無可厚非的。
所以,當趙御提起冬搖湖的時候,馬三元很自然的就想到,當年馮寶坑定是得到了什么寶貝,被那個賀安給惦記上了。
兩人從中午,一直聊到夜幕降臨,最后還是馬三元先扛不住了,畢竟已經快七十的人了,身子骨肯定不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