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御愛錢嗎?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這家伙不管是在唐安的紈绔圈子,還是在海州玉石界,那都是出了門的摳搜。
當初在唐安,領著一大票的紈绔子弟去阿香川菜館胡吃海塞,在海州玉石市場上,為了賭注,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挖人眼珠子。
可是,眼前秦舞陽遞給他的這一份文件,價值幾個聚寶堂?!
只要他簽個字,這些東西就全是他的了,而且三天之后,秦家祖祠開堂,秦舞陽發帖收徒之后,他拿這些東西也是合情合理的。
可就是這樣,趙御卻推掉了這一份即便是京都豪門大佬,看到都要眼紅的富貴!
當初在納蘭家,那些人難道真的不怕當時還只叫田子厚的老人?
看看今天在梅園外的表現,很多事情都一目了然了。
只是,為何他們怕田子厚,還要跟著田書明在納蘭家構陷這個老人?
很簡單!
很大一部分的原因,不是因為仇怨,而是因為利益。
是個人都知道,雖然這三十年這個老人不在京都,可是在京都,他手底下的產業可是一點都不遜色于一般世家豪門的。
當這一份讓無數人都眼紅的基業放在趙御面前的時候,這個出身底層的年輕人,卻表現的很出人意料。
在場的人中,最先反應過來的,恰巧是性子最直的魁一。
他咧嘴一笑,此刻也終于明白了,當初在秦家里堂,爺說小爺看不上秦家,看來是真的!
“我就你這么一個兒子,子承父業是自古的道理,你沒必要……”
秦舞陽回過神之后,將文件再次推給了趙御。
可不等他話說完,趙御就一手摁在文件上,強行將文件再次推了回去。
“子承父業,這不假。”
趙御呵呵一笑,然后看著秦舞陽認真的說道:“可現在卻不是時候,畢竟您老這身體還扛得住,這個時候我這個做兒子的拿走您辛苦攢下來的家底,外人知道了會戳脊梁骨的!”
秦舞陽聞言神情有些恍然,一旁的福伯卻撇撇嘴。
說別人害怕被戳脊梁骨他信,說自家這位小爺怕外人嚼舌根?
糊弄鬼呢!!
“可是,接下來還有兩場不大不小的硬仗,憑你的那點底子,會吃虧的!”
秦舞陽雖然沒有再堅持,但是卻也眉頭一皺,提醒了趙御一句。
“呼……”
原本以為趙御會好奇問還要和誰杠的時候,這小癟犢子卻在這時候直接松了一口氣。
“還有兩場了?終于要完事了!”
趙御如釋重負的說道。
從他進入京都開始,他就沒想過自己能囫圇個的回去。
這一路走來,看似輕描淡寫,實際上很多事情都是命懸一線的摸索著往前走。
甚至,當他在京都和人交惡的時候,都不知道關于田子厚三十年前事情的來龍去脈。
蕭然,程學陵,榮鯤,楚風云……
這些看似不著痕跡出現的家伙,每一個其實都讓趙御心驚肉跳。
他只是一個出身平凡的普通人,被命運一步一步的逼迫到了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