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落黑暗、絕望痛苦的樣子,怎能不讓人唏噓感嘆呢?
光明被黑暗侵染的故事最讓人無奈和痛心。
與其類似的正直誠實之人被迫說謊、堅定不屈之人被迫低頭、英雄無畏之人被迫受責,聽著心里就升起一股無名的火,不是嗎?
那種火不僅僅是生氣,也不僅僅是悲傷,它很復雜,在某種程度上卻又格外的純粹。真要概括的話也只有一個詞了。
無可奈何。
只會感覺到自己力量之弱小,只會感覺到自己智慧之有限,以為可以做很多,結果到頭來什么都做不了。
【你可以側面提醒布魯斯,讓他注意哈維·丹特注意。】系統給出他的建議,【你說的話他會重視。】
【我只是覺得這樣可能會導致一個悖論……統統你懂我的意思,我就不細說了。】諾娃停頓了一會兒后說道,聲音細若蚊納,【如果這種所謂‘劇情’能輕易被改變的話要我做什么呢?】
【每件事情都有那么多種選擇,隱藏的顯現的,怎么會輕松地找到最正確的那一個呢?】
【再說了,很多時候所有選擇都正確,可結果就是糟糕的很。即使給你回顧的機會你也找不到哪里有問題。】
諾娃一再的提醒自己不能還抱有上帝心態,不能以局外人的視角去評判事情,不能因為所謂的‘先知’就對潛在的危險掉以輕心。
她身處這個世界,無論有沒有金手指或者金手指多么強大,她都不能隨心所欲地改變世界。既然如此她就要改掉‘自以為是’的毛病。
——你不尊重世界,世界就不會尊重你。
系統噎住了,數據流都似乎停頓了一瞬。他不得不承認的是諾娃說的沒有問題。
就是因為在這種‘劇情’上的無可避免與世界線的偏差性巨大才需要任務者,否則時空局就可以解散了,根本不會存在如此漫長的時間。
衍生世界為了走好‘劇情’會發生各種匪夷所思的事件,而這些匪夷所思的事件就是混亂的根源。它們只考慮到了‘劇情’本身,而忽略了它的連帶影響。
哪怕、哪怕忽略掉‘劇情’,也必須承認在無數個平行世界中總是糟糕的多,不是嗎?
幸福的人生大都相同,而不幸的人生格有各的不幸。
【你還是做吧。】最終系統還是這么說道。
【畢竟只有做了才能有機會改變。】
接下來的兩周過的依然沒什么大區別,而之所以要以兩周為一個時間點是因為兩周后就有了新變化。
“嘿,阿爾伯托你醒一醒,要上體育課了。”
臨近體育課大多數同學都提前下了樓,只有零星幾個還在班級。在打鈴之后見身后的阿爾伯托還沒有醒來諾娃就秉持著同學間相互友愛的原則叫醒了他。
阿爾伯托在被搖了幾下后立即坐起來,速度之快讓諾娃下意識地收回了手,露出尷尬的笑容。
“抱歉,我只是想告訴你……”說了一半諾娃就停了下來,后退了一步。
因為阿爾伯托的眼神讓她感到害怕。
不是普遍意義上的害怕,而是……唉,她說不明白,她只是這樣一種感覺,在那一瞬間。
阿爾伯托醒來后一瞬間露出的那個眼神不會存在于一個孩子身上,她敢肯定。那種像是歷盡滄桑后的心灰意冷、斬遍荊棘后的頹然失落……
種種情緒都蘊含在那一個眼神里了!
不過那種眼神也只上出現了一瞬間,一瞬間后阿爾伯托恢復了平常的冷漠模樣。
“下回你直接敲桌子,別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