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你怎么回來了,驍騎營的選拔結束了嗎,誰最后奪魁了?”
郡王府的書房中,穆川問著面前男子道。
燕綏將手中的信放下,然后抬頭看去走來的穆川,眸中神情有些冷,他道,“那個人,出現在驍騎營了。”
穆川聽到了燕綏這句,臉上原本帶著的淺笑瞬間消失,他趕緊走到了門口將門關上,然后回身正色道。
“你說的不會是那個人吧?”
燕綏點點頭,眸色深深。
穆川大步來到了他面前,嚴肅問道。
“上次我就聽黎白說過,說是那個人出現在了京城,起初我還以為是咱們想多了,沒想到居然是真的,可是……他去驍騎營做什么?”
像是想到了什么,穆川面色有些難看。
“難不成,那個人的想法也和咱們一樣,想從驍騎營入手!說起來,我們當初原本是打算從蘇寒見動作,不過怕是連蘇寒見都不曾全數知曉這些人的目的和身份,看來也只有找到那個人,才能尋到公主的下落。”
穆川話中的所指的公主,是燕綏的生母。
而這樣的話,若是落入了旁人耳中,想來定是驚詫。
畢竟眾所周知,燕綏的生母早已經在戰場上喪命,怎會還活在世間,可只有燕綏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么,而在武帝那些虛偽言語之下的,又是暗藏著怎樣的暗涌……
見燕綏站著不說話,穆川知道他又是想著那些事兒了。
是啊,旁人看到的都是武帝對自己這個皇外甥寵愛有加,哪里又知道,這或許只是這個帝王的贖罪罷了,除了贖罪外,更多的便是利用。
因為留京的燕綏對于武帝來說,就是一個質子般的存在,至于是牽制著誰的質子,也只有武帝自己知道了。
想著這么多年來,燕綏度過的這些時光,穆川不禁嘆了一口氣,然后他看去那封信,再次開口問。
“信是清風傳來的消息吧,看你神情就知道沒有找到那個人,那可追蹤到其他消息?”
“沒有。”燕綏冷聲作答。
“居然沒有……”
穆川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聽到門口傳來了一道動靜,像是什么東西摔在地上的破碎聲,他當即停下了話語,快步到了屋門口將門打開。
只見,屋門口處,一個婢女打扮的女子,正蹲在地上撿摔碎了的瓷片。
這時,燕綏也走了過來,他沉聲問。
“怎么了。”
暮夏見燕綏來了,當即跪下來自責道。
“小郡王,都是奴婢不好,奴婢把給您送來的湯羹摔了……”
燕綏看著眼前女子,眉頭不禁皺起,“誰讓你送湯羹的。”
這話中不乏帶著些許不悅,很明顯他不是很喜歡底下的人擅作主張。
暮夏連忙解釋道。
“小郡王,奴婢聽說穆太醫來了,所以就端著熬好的湯羹過來給小郡王和穆太醫品嘗……”
這話一出,旁邊的穆川臉色不太好地道,“我來的時候,并沒有告訴府中其他人,你一個奴婢,又是怎么知道的?”
暮夏神情又是一變,雖然燕綏讓她當他的斟酒婢女,平時也是待她不錯,可她卻也只是在每天夜里,才能見到燕綏。
因為想多見見他,她白日里一直都在主院周遭轉悠,偷偷觀察著燕綏的動向,就想瞅著好時機能多在燕綏面前出現。
卻沒有想到,居然惹了燕綏和穆川不快。
暮夏緩緩抬起微紅的眼圈,小臉看起來甚是委屈,她哽咽著道。
“小郡王,是奴婢不好,奴婢這就去領罰。”
對上她那雙眼睛,燕綏原本還有些微冷的神情驀地就變了,連帶著他此刻看暮夏的眼神也格外深邃,他突然道。
“等等。”
說著,燕綏竟還親自上前,在穆川驚詫的注視下,將半跪著的暮夏給攙扶起來。
然后他的狹長眸子落在了暮夏那被碎瓷片劃破的手上,微皺起長眉道。
“竟流血了,怎么這么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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