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歷八月七日,星期三,天氣晴。
最近接了幾個毫無頭緒的案子,讓慕容曌很是頭疼。
今天又折騰到了半夜十二點。
往常加班到了這個時候,已沒有了最晚一趟地鐵,她都會直接在禁室休息。
然后給家里打個電話,讓言酩休不要擔心。
但今天不同于平常,是一個很特殊的日子。
陽牧青出來收拾她吃完夜宵的碗筷時,發現她正準備出門。
“這么晚了還回去?”
“嗯,有點事。”
慕容曌看了看時鐘,有些手忙腳亂地穿著鞋。
“我送你吧。”陽牧青停下手上的活計,拿起桌上的車鑰匙。
“不用了。”慕容曌態度友好、語氣堅決地拒絕了。
盡管這不像慕容曌樂于“剝削”的一貫作風,但陽牧青并不驚詫,也不因此開心。
慕容曌經常會指使他干著干那,但從來不會讓他負責她上下班的接送,寧可坐地鐵或者出租。
到家已是凌晨一點,慕容曌用鑰匙輕輕打開了房門。
言酩休安靜地坐在沙發上,見到她進來,臉上立馬綻放出溫和的微笑。
是的,他一直都在,從來都是這樣子毫無怨言地等著她。
從慕容曌認識他的那天起,他看向她的時候,就總是面帶笑容,仿佛天大的事兒,都不及他們之間的溫柔對視來得重要。
這樣的溫柔,她已經擁有了十二年,也將一直擁有下去。
“我在等你的電話,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
“酩,今天我好累。”
慕容曌撒嬌道,張開雙手索取擁抱。
言酩休笑著站起來,走到她身邊,將她擁入懷中。
他身量沒有陽牧青高,但也算頎長,頭發細柔,偏淡金色,面容清秀,膚色白皙,唇紅齒白,不像陽牧青那樣俊挺得招眼,但十分耐看。
慕容曌感受著他的懷抱,眼淚突然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
“別傷心,我在呢。”言酩休似乎對她的感傷原因了然于心,輕聲安慰道。
“你會一直在的,對不對?”
慕容曌此時就像一個明明受寵得厲害但仍舊莫名害怕被父母拋棄的小女孩,需要不斷確認才能安心。
“當然。”
言酩休微笑許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