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全部的經過。”
今日閉門謝客的傾談小居顯得格外靜謐,許琪瑤被安置在李懸的臥室,陽牧青對其設置了絕對限制,確保存在于她身上的兩個靈魂都無法探聽到任何外部情況。
另一個絕對密閉的小房間內,陽牧青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知李懸。
李懸一邊聆聽一邊回想起自己與許琪瑤往昔的恩愛場景,內心久久無法平靜,許筱茹始終是他不愿意觸碰的一塊傷疤,而按照陽牧青的講法,許琪瑤與許筱茹是共生的關系,那自己究竟是跟誰在一起?
不管最終是哪個魂魄留存下來,以后當他看到許琪瑤的時候不免就會想起許筱茹,他今后又要如何面對許琪瑤?
“我發現自己低估了生活的荒誕,更高估了自己對命運的掌控。”
李懸痛苦地抱住了頭,從凳子上猛然立起,急躁地在房間內踱步,猶如一只被逼至死胡同的野貓。
“現在不是你發表感慨的時候,而是要想一個最優的解決方式。老實說,我們的調查遇到了一個重要瓶頸,所以才必須跟你攤牌不可。”慕容曌將狂躁的李懸按回凳子上。
慕容曌的眼神真誠而堅定,李懸逐漸冷靜下來,雙手握拳三次又松開,待到覺得自己稍許平靜之后開口說道:“你們確定不是雙重人格?”
許琪瑤的異常,如果從心理學的角度來分析,的確還有另一種解釋——雙重人格,關于許筱茹的特征,可能是她的一個人格在無意識模仿。
“你可以質疑我的專業度,但不能質疑陽牧青的判斷。”
慕容曌立即打消了他的僥幸念頭,這種情況她不是沒有考慮過,但許琪瑤與許筱茹雖是親戚關系,但見面次數少之又少,兩人的性情并不相投,不具備心理層面的誘因。
“好吧,我為我說的蠢話道歉,呵,我可真是急昏頭了。所以,瓶頸是什么?”
李懸轉頭看向陽牧青,他見證過陽牧青的實力,如果連他都束手無策,事情恐怕真的很棘手。
陽牧青坦然接受李懸探尋的眼神,表情仍然沒有一絲松動。
“我們找不到施術人。”
李懸是陽牧青相對親密的人類之一,稱得上是朋友,見到他如此崩潰與失常,陽牧青的內心其實十分焦灼,只是不形于色的習慣讓他無法明顯表現出來。
“不如你回憶一下,除了她父親之外,當年有沒有其他很在乎她的人?或者,暗戀她的人?”
做為當年與許筱茹接觸最頻繁的人之一,慕容曌覺得李懸或許知道更多內情,只是一直礙于他的敏感身份不曾打聽。
李懸沉思良久,然后搖了搖頭。
“沒有。這世界上,或許我比她父親更了解她,所以才知道是真的沒有。筱茹從小到大沒交過什么知心朋友,雖然長得是不錯,收到過的情書是不少,但沒有誰能在毫無回應的情況下寫三封以上,所以也沒有狂熱追求者之類。”李懸苦笑著頓了頓,接著說道,“而且,有一段時間她幾乎什么都跟我說,如果有可疑人物,我肯定會想起來。”
“和我猜想的一樣,我分析過許筱茹的人際圈,一句話,簡單到令人發指。”
李懸贊同點頭,眼簾垂下,視線未聚焦,似乎在極力隱藏了某種情緒。
慕容曌投了一個眼神給陽牧青,示意他接著往下說。
“我們其實還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陽牧青講話語氣總是平平,沒有抑揚頓挫、波瀾起伏,任何的話都能在他這兒一帶而過。
“或者,施術者并不是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