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一直以來性子都很溫和,這么一爆發讓沐蘇蘇有些傻眼。
原來李大夫也是個暴脾氣的,只是習慣性說話溫吞而已。
藥童被訓了一頓,特別是感受到四周幸災樂禍的視線,恨不得將腦袋埋到地下去,不敢再多說話了。
大黑狗倒也不跟小孩計較,上完藥后就像打了雞血似的,而且很是自覺地要求一排兄弟們自個處理一下臟兮兮的傷口。
兄弟們要是有不好處理的位置他還會自己上去處理。
“用旁邊那瓶清洗傷口。”李大夫提醒道。
上藥的時間很長,主要是處理傷口有些麻煩,幾個糙漢子就潦草地用布條捆住止血,啥也不會干,傷口化膿清洗比較麻煩。
等結束了沐蘇蘇倒也沒有多說什么,而是要求幾人要在明日日出之前起床,清洗一下臟兮兮的模樣,處理得能見人一點,有什么安排明兒只會說道。
大黑狗想問的話都被提前說了,梗著脖子不知道說什么,“謝謝沐廚。”
這會他也大概能察覺到沐蘇蘇的用意了,心里說不感動是假的,這么多年來,外人看他們的目光都跟廢物一般,到哪里都不討喜。
他們這些人過得生活與流民一般,居無定所,就像過街的老鼠一般,四處遭人追趕,他們其實已經習慣了,甚至故意用兇惡的一面去嚇唬他們。
但這還是第一次接受到好意,大黑狗其實很是不適應,他長得兇惡,怕他的人不少,就這樣不怕他還能命令他的人,沐蘇蘇是頭一個。
他不明白沐蘇蘇為什么會幫助他們,這讓他們很是不安。
“什么都不是白得的,我都給你們記在賬上了,不用客氣。”沐蘇蘇一臉冷清說道,“好好給我打工干活,要不然這輩子你們都沒法還清債務。”
藥童不解本就生活拮據的蕭家娘子為何要幫助這群看起來就很不好惹的流浪漢,年輕輕輕正義感十足的他聽過這群人鬧事的事情,對他們有一股強烈的敵意。
一旁的李大夫倒得對這幾個人有些刮目相看,至少沒有他之前聽聞的那么夸張,離開前這領頭的還很是誠懇地朝他致謝。
但是不該問的不問,作為一個醫者不應該隨意議論自己的病人情況的。
“再教你一個道理,我們醫者只看病,不能多嘴病患的情況。”李大夫溫聲警告身邊一路很是憋屈的藥童。
藥童了然地點頭,“我不喜歡他們是因為他們做了壞事,但我不會跟別人說他們壞話,這也是不好的。”
李大夫滿意地點了點頭,“嗯,孺子可教也。”
而沒怎么說話的沐蘇蘇實際上一直關注這一切,心知這李大夫是個可以信賴的,心里還是慶幸自己沒有信錯人的。
到了蕭家,蕭老太正好醒著,最近她的氣色都很不錯,看到沐蘇蘇連忙拄著拐杖過來,“蘇蘇回來了,辛苦一天了快些進屋歇著。”
家里馬匹的事情蕭老太雖然同意了,但還是很心疼錢,誰的錢都不是刮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