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誤會了,我們只是因著陳伯家里一片亂糟糟,有些擔心便過來問問是怎么回事。”沐蘇蘇避重就輕地說明來意。
沐蘇蘇相貌好,氣質沉穩,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聲音又是平和舒適的,大娘很快放下敵意,“那是我誤會了,前陣子過來討債的太多了,哎。”
那屋子里的一切就可以解釋了,討債的拿不到錢不顧勸阻砸了陳伯家。
“陳伯什么時候兒子?”劉穎還真不知道,她少時就喜歡四處出游,當時別說陳伯的兒子,便是酒樓的人她都認不全。
在她印象里,陳伯一直都是獨居的。
“都是造孽啊,陳伯就不該好心收養那個孽子,那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鄰居大娘氣得嗓門音量都不由提了幾度。
從鄰居大娘嘴里得知,陳伯前幾年收養了小陳,還攢下老本買了這個宅子打算往后給小陳娶媳婦用,一開始小陳還算孝敬,后來漸漸暴露本性,惡劣至極。
一開始小偷小摸被鄰居投訴幾次后還不知悔改,后面更是變本加厲,沾染上賭癮酗酒等不良習性,是個不著家的混蛋。
三人皆是有些沉默,沒想到溫吞良善的陳伯一生樂善好施,是個標準的老好人,沒想到會攤上這么個兒子,被連累至此。
“陳伯這些天是不是沒有回來?”沐蘇蘇問道。
得到肯定的答案沐蘇蘇微微瞇眼,“大娘可知陳伯還有其他去處?”
鄰居大娘沒有猶豫地說道,“那估摸是去老房子里躲債了吧,造孽啊。”
沐蘇蘇問了陳伯老宅的住址,告別鄰居大娘離開。
老宅是真的破舊,是個仿佛一陣風都能吹走的茅草屋,里頭雖小,但明顯有人的生活痕跡,桌子上的茶壺還有半壺水,只是里頭依舊沒有人。
“陳伯到底躲哪里去了?”幾番找不到人,仿若被耍了一般,劉穎有些暴躁。
沐蘇蘇看著桌子上的茶壺好一會兒,只是茶水已經涼透了。
等到幾人回了鏢局,卻得到一個驚人的消息。
陳伯死在了外頭,尸體被帶到了知縣。
消息是施燕揚帶過來的,沐蘇蘇一行人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就往知縣趕。
尸體被放在大牢外頭,據說死者身上多處淤青傷痕,身上有不少致命傷。
施燕揚就在里頭,瞧見一行人只是點頭,讓幾人一道進來,“這人是豐和樓的,發現的時候已經沒救了。”
知縣恭恭敬敬地站在施燕揚旁邊,低垂順眼地很是順從,三人恭敬地行禮過后便看向地上的的死者,白布蓋得嚴嚴實實,只露個沾染血污的腦袋,滿是褶皺的臉上一雙渾濁的眼珠子仿佛要瞪出眼眶,十分可怖。
死不瞑目!
死者生前到底經歷了什么,原本一身火氣的劉穎完全僵硬住,忍住想要嘔吐的欲望,她不愿意相信,“這、這真的是陳伯嗎?”
說出的聲音小到只有她自己才能聽到,鄭和緊緊握住她發顫的手。
仵作已經提前檢查過了,做出判斷,“死者全身上下共有二十三處淤青,五處致命刀傷,死者劇烈反抗過,手掌骨折,有一只受過重擊骨頭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