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挨揍就老實點。”施家侍衛壓著人肩膀往下,抬腳一踹,不耐煩地呵斥,“見到大人還不行禮,再囔囔廢了你。”
陳伯兒子被侍衛單手一壓一踹直接就跪趴在地方,這會意識到自己招惹了什么大人物。
抬頭一看,知縣大人真的在跟前,還十分恭敬地站在施公子身后,十分謙卑。
他這才發現自己被帶到地牢,瞥見一旁的尸體,陳伯養子只覺得雙眼發黑。
完了!
“大人,我犯、犯什么錯了?”陳伯養子嚇得癱坐地上,嚇得冷汗都冒出來了。
陳伯的養子是被人從賭坊里抓回來的,這人欺軟怕硬,小動作還不少,很不配合還想要偷施燕揚護衛的錢袋子。
施家護衛都是練家子,那都是鐵錚錚的漢子,對著如此小人行徑很是不恥,察覺到便狠狠地收拾了一頓。
“陳伯死了。”沐蘇蘇的聲音很冷。
青年年紀不大卻是一臉暗黃,眼袋浮腫,雙眼漂浮閃躲,原本清秀的臉硬是糟蹋得不成摸樣。
此時嚇得嘴唇發白,雙腿直顫,膽兒都嚇破了。
與陳伯沒有半分相似之處,沐蘇蘇清透的眼底難掩失望。
陳伯便是為了這么個人毀了自己,落了個死不瞑目的下場,如何值得。
“死了關我什么事?”小陳沒反應過來,還敢回嘴,“又不是我爹,還得我認領嗎?”
瞧見陳伯養子辯解的模樣,知曉幾分情況的施燕揚眉宇間有幾分嫌惡。
“忠孝合一,移孝于忠,知縣大人以為如何?”沐蘇蘇恭敬向知縣請教。
只想看熱鬧卻突然被點名的知縣一噎,這姑娘明顯跟施公子相熟,他雖心里泛苦但也不敢回避。
他知道這姑娘是要給死者做主,他也是看不上這等爛泥巴不上墻的賭徒。
“百善孝為先,按本朝律法,不尊孝悌是為忤逆大罪,嚴重者當處以極刑。”
知縣輕描淡寫的話嚇得青年連連后退,若不是身后施家侍衛扣押著,早就縮到角落根去了。
“大人饒命啊,小的沒有不孝順長輩啊。”陳伯養子以前就是個混子,靠著白凈的小臉混吃混喝,哪里懂法,知道自己犯了死罪嚇得直磕頭討饒。
沐蘇蘇眸色更冷,沒想到這人臉皮這么厚。
劉穎當即就怒氣騰騰地上前,抬手就是一巴掌,“連你爹都不敢認,你怎么有臉活著。”
瞧著人死不悔改的模樣,劉穎冷哼道,“你這種爛人還敢強詞奪理,看我不扇死你!”
鄭和將沖動的劉穎拉開,“大人都在,莫要沖動冒犯人,再怎么也不需要你親自動手。”
知縣是知道豐和樓現任掌柜劉穎的,而且他與老掌柜還有幾分淺薄交情,對著他們的態度也沒說什么。
豐和樓落魄與否他是不會插手的,沒有利益的事情為何要費心。
若不是施燕揚在場,他怕是直接甩袖子走人了,才不會跟進這臭烘烘的地牢。
“無礙,劉掌柜真性情罷了。”知縣虛偽地說著。
施燕揚倒是覺得這個看似冷清的沐蘇蘇才更加真性情,外冷內熱的小姑娘為了一個差點害死自己的人討公道,是挺有趣的。
“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