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十年前冷宮里之前被一場大火燒過,冷宮其實很大,前面三個院子都被燒塌方了,后面的倒是還好,借著月光依舊看清那燒焦的痕跡,黑漆漆的磚墻。
沐蘇蘇的步伐很輕,這里不像是有人住的樣子。
折了一腳的轆轤頭懸在草木之上,支架上繩索已經尾端,順著勒得筆直的繩索往下是一片黑色,水斗估計掉落在里頭了。
沐蘇蘇撥開草叢看清深井的外形,深得透不進一絲月光,似乎已經干涸了,不像是有人用過的樣子。
冷宮附近沒有湖泊,這里的人不喝水的嗎,亦或者早已沒了人氣。
沐蘇蘇頓了頓,陸阿婆真的在這里度過晚年嗎?
陸阿婆原本是被發配到這里負責罪妃們的起居,宮里應不會不管她死活,沐蘇蘇收斂猜測。
即將來了便不會半途而廢,沐蘇蘇提著小夜燈接著往前走,一間間的屋子或大開著或緊閉昏暗,破洞的窗紙飄著,越走越覺得這里十分陰森。
當看到一抹光亮的時候沐蘇蘇目光跟著亮了幾分,快步走上前,腳步越發放輕,昏暗的柴火在杏眼中搖曳,似乎隨時會熄滅。
雜亂的柴火堆忽明忽暗的照映出沐蘇蘇怎么也想象不到的面孔,沐蘇蘇瞪大的瞳孔里那卷縮在破敗的床板上的身影是何等的熟悉。
便是身上的衣裳還是茶宴看到的那一套,沐蘇蘇呼喚的聲音似乎堵在了嗓子里,只能發出些許氣音,“江宴。”
卷縮的身影睡得很不安穩,似乎是冷得在哆嗦,無意識地靠近火源,俊秀的臉在火光下顯得幾分暖色,卻蕭條地讓人心疼。
沐蘇蘇手還未觸碰到人,眼淚一瞬間就掉下來了。
“滴答”
“滋滋滋”
淚水滴落在柴火中,滋起濕痕跡,水花在微弱的火焰中泯滅。
朦朧的視線里看到蕭江宴起身,驚訝地看著她,似乎不明白睡了一覺怎么就多了一個人。
一雙略帶寒氣的大手觸摸上臉頰,沐蘇蘇感覺到他在笨拙地給她擦拭眼淚。
就像在蕭家,她記憶蘇醒的階段,噩夢中她明明沒有感觸卻已經淚流滿臉了,那時候粗糲的指腹總會輕柔地抹去她的淚水,帶著暖和人心的火熱。
“不哭,吹吹,痛飛飛。”蕭江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脫口而出這傻氣的話語。
他沒想到會將人弄哭,蕭江宴不知道該如何哄人,感覺手上的淚水更多了,他眼眶都跟著紅了。
聽到熟悉的話語,沐蘇蘇淚水怎么也止不住,她家的大哭包即使失憶了也還記得她哄人的話語,即使失憶了他還是最純粹的江宴。
而她卻只能旁觀他受苦,這一刻的沐蘇蘇心痛到窒息,她抱住那雙粗糲的手,捧在身前努力吹著熱氣,想要暖和那雙被寒光凍冷的大手。
“有小石子進了眼睛,我沒哭的,你別怕。”沐蘇蘇帶著哭腔的聲音細細地哄著。
小姑娘是心疼他哭了,這個認知讓蕭江宴有些怔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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