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婆子奔潰哭泣,蕭江宴卻是格外淡漠地揮手示意將人拖出去,他的平淡并非不在意,或者說他已經做好了最差的打算。
“你說的運道我不懂,但若無她,這條命也活不了這么久。”蕭江宴的聲音沒有半點起伏。
“你說的命數我見到了。”蕭江宴停頓了下,“我做的一切都沒有作用。”
到了時間點數,她還是離開了,生死不知,他甚至連她是否安好都無從得知。
蕭江宴望著明慧,眼底壓抑的毀滅的欲念,“你超度不了我,做惡鬼能與她相會我自會下十八層。”
明慧深深地念了一句佛號,眼里的慈悲越發濃厚,“施主這又是何苦。”
“該死的。”蕭江宴低聲咒罵一句,失控地咆哮,“你不懂,這條命本該是她的,她怎么不拿走!”
蕭江宴赤紅的眸眼滿是暴虐的毀滅欲望,還有更深重的壓制,他就像一只困獸,“我不知道能控制多久,若有那一天,明慧親手了解朕吧。”
良久的沉默彌散開,蓮花的熏香焚燒殆盡,只余下屢屢淺色痕跡。
明慧垂眸合上眼皮念了句佛號,“拘于原地并無益處,緣在江山社稷。”
他的話語一字一句格外地緩慢,好像就連一句話都是艱難拼湊的一般,眼角更是留下血淚。
蕭江宴頓住,而后虔誠地行禮,“大師的恩德朕牢記于心。”
明慧并未再開口,蕭江宴又行了一禮而后才離開。
皇宮里頭,蕭游勛被捆綁進宮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逼狀態的,看著被五花大綁的自己,滿臉都是悲涼,“你們這是不把本皇子看在眼里!”
“是不是本皇子離宮太久你們都忘干凈了,我要見你們陛下!”
“你們都聽見沒有,說你呢影烈,低頭裝看不見是沒有用處的。”
不管蕭游勛怎么叫喚,影烈都是眼觀鼻鼻觀心的模樣,絲毫不受影響,并沒有理會的意思。
便是感覺二皇子到達臨界值了,也只會輕飄飄地安撫一句,“這是陛下的命令,陛下回來會給王爺交代的。”
蕭游勛并沒有封王,二皇子只是個名號,他并不在意這些更不愿意摻和太多,然而事與愿違。
隱隱有所預感的蕭游勛看著不遠處格外沉穩的蕭小度,顯得格外暴躁。
“這不給我個說法肯定沒完,我這就去跟母后訴苦,皇帝這是要無法無天了。”
“你們一個個都別裝了,盡是看熱鬧的,居然沒有一人愿意幫忙。”
“回頭定要好好懲戒你們,哎哎哎,你們仔細我的拂塵,可別弄壞了。”
無可奈何的聲音滿滿的蒼涼和不甘愿,但就是再不甘愿也沒有用處的。
蕭小度偶爾抬眸瞧一眼鬧騰的二皇叔,而后繼續自己的功課,格外好的專注力讓他能夠杜絕一切的干擾。
蕭江宴回宮的時候,蕭游勛嗓子都快喊啞了,一旁影烈十分細心地奉上潤喉茶水,奈何被蕭游勛瞪著眼拒絕。
“你們休想,我是不會妥協的。”蕭游勛梗著脖子說道。
昭寧剛一進宮就聽到自家二哥的聲音,聽著那虛弱無力的話語,她迷惘地問道,“二哥這是沒吃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