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云一行人能這般興奮最大的原因就是他們找到了一處積水云層,依著最有經驗長輩的預判,這云層明日將抵達北林最為干旱的地方。
看著那圓滾滾的云層,若是能成北林將有一場雨,這消息怎么能不讓他們興奮。
沐蘇蘇離開的時候還多看了一眼斜后方的小巷子,她總覺得之前的視線并非幻覺,這種炙熱的視線有種說不上來的熟悉感。
蕭江宴倚靠著門扉,透過縫隙看著那道俏影遠去,心里有些不舒服的感覺,他覺得這或許就是厭惡吧。
出門采買的影烈不明所以,“主子可要出去?”
說著便要出門的模樣,不料還沒抬腳就被蕭江宴一把扯到另一邊,余光看了一眼走遠的人,松了一口氣,回頭看向影烈的時候又變得不耐煩,呵斥道,“誰允你外出了。”
莫名其妙被吼了一嗓子的影烈嘴角微抽,主子剛剛不是吩咐他去找工匠修補馬匹上的鐵蹄,這怎么說變量就變臉了。
影烈委屈巴巴,哀怨的目光看向自家主子,“那屬下還需要出門辦事嗎?”
待那道身影完全消失在視野中,蕭江宴這才恢復冷漠的神情,看著影烈憨傻的模樣沒什么好氣,“該干嘛干嘛去。”
影烈咽了下口水,試探地邁出半步,一邊注意著自家主子的神情以便于最快做出反應,避免重復剛剛的慘劇。
于是乎影烈看到了自家主子那嫌惡的眼神,滿滿的嫌棄好似在看著傻孩子一般,影烈一口氣梗在喉間上不去下不來。
還沒等他開口解釋,蕭江宴就已經轉身離開,徒留下爾康手的影烈一臉懵逼想要解釋的話語卻是卡在喉嚨一點都說不出來。
影烈把自家脫臼的胳膊肘懟回去后,習以為常地看著面前的一切,果然他影烈就是來背鍋的吧。
自家主子的心思當真是越來越難懂了,影烈感慨萬分就是不知道該不該將主子這般神經兮兮的表現發送給太醫們。
當然想是這么想的,但是他可不敢多少,這條小命還是要的。
影烈看著外頭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也不知道主子剛剛在忌憚著什么,迷惑臉。
蕭江宴這么快離開主要是察覺到自己的心思有些不大對勁,他明明對著沐蘇蘇有種不愿靠近的厭惡感,但是他的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住。
這種分裂行為更讓他懷疑這身體還有一個人的存在,蕭江宴看著銅鏡中的人,幽深的眸子閃爍了下,“你躲在哪個角落。”
直覺告訴蕭江宴,他的出現肯定跟沐蘇蘇有關系,想到沐蘇蘇偶爾露出的哀傷情緒,就像是在透過他看向另一個一般,這種被替代的感覺當真讓人十分厭棄。
沐蘇蘇跟著團隊忙到了很晚才歇下,她看著外頭的月光,眸光帶著些許希翼,圓滿的月兒讓她有種想要回家的念頭。
這個家是哪里,沐蘇蘇一時間也不能確定,她只是想看看那個小不點,小孩都是一天一個樣,間隔了數月不見也不知道如何了。
沐蘇蘇還想聽著那孩子奶聲奶氣地喊一聲,‘娘親。’
雖然這未免有些不要臉,畢竟她還未確定原主到底是不是她本人,只是隨著一件件小事積攢下來的線索,沐蘇蘇覺得有六成她們是同一個人。
沐蘇蘇從未想過婚嫁的事情,更從未想過自己會有孩子,若是真的,那她之前見到孩子那種心悸的感覺又是從何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