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沐蘇蘇等人收拾好準備出發,車隊步入小道,卻在半途瞧見一個腳步踉蹌的人,步伐都有些搖搖晃晃。
沐蘇蘇微蹙眉,因為前面拄著拐杖走著路的男人似乎有些熟悉,那一身洗的發白的天青色衣袍還是昨日的模樣。
“這是昨日的書生?”沐蘇蘇疑惑地問道。
老神醫順著沐蘇蘇的視線看過去,輕嘖了一聲,“怕是來博可憐的吧。”
沐蘇蘇也覺得有些奇怪,怎么會這般巧合,湊近甚至能看到他衣裳上還有些許的露水,怕是走了通宵吧。
馬車駛過,也不見其攔著,低垂著腦袋似乎走得有些麻木了,沐蘇蘇算了一下這距離也有個五公里,鞋底怕是要磨破了吧。
距離下一個鎮子可不止五公里,男子單薄的裝備,一個簡陋的小包袱怕是幾件衣裳都算多的,沐蘇蘇想到這書生昨日憨傻的模樣,想來是沒怎么出來過。
“這書呆子怕是走了一整夜路,又蠢又呆。”老神醫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嗤笑出聲。
沐蘇蘇輕蹙眉,“莫要這般說,若非無奈誰也不愿吃著苦頭,便是您說的苦肉計也就是捎帶一層的功夫,耽誤不了事情。”
老神醫老神在在地吃著糕點,“行吧,蘇蘇想做什么老夫都沒意見,左右不能吃老夫的糕點,其余隨他。”
看著滿心滿眼都是吃食的老先生,沐蘇蘇有點好氣又有點好笑,“怎么也不會跟您搶的。”
說著沐蘇蘇便朝讓蘇十三停車,馬車緩緩停下來,蘇十三有些疑惑地跟著自家少主說道,“少主若是可憐他,屬下給些銀錢打發了就是了。”
蘇十三原則里不允許任何有危險的人靠近自家主子,夜里阿凡大人守著,白日就當是他作為守護者,總是不能讓人有可乘之機。
所以蘇十三對任何靠近三尺的人都報以戒備,更別說這還是個男的,若是有什么賊心臟了自家少主的眼睛,就是他的失職。
想到昨日的鬧劇,蘇十三直覺這男的不是什么好東西,“若是他有不軌之心,屬下難辭其咎。”
沐蘇蘇看著蘇十三肅穆的模樣,和阿凡有著異曲同工的固執,她無奈地說道,“有你們保護,何懼一個文弱書生。”
蘇十三自然是說不過自家少主的,他也不會忤逆自家少主的意思,看著自家少主堅持,他便看向阿凡。
他們這馬車雖然布置簡陋卻是特地加寬的,外邊再加一個人也不是什么事情,沐蘇蘇也看向阿凡。
阿凡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說道,“一切聽少主吩咐。”
馬車停下來,后面那個看不見的小點在慢慢靠近,看到停下來的車輛還有疑惑,連忙上前詢問,“幾位兄臺為何停下,可是車輛出了什么問題?”
只是他顯然累壞了,這說話都是有氣無力的,臉色蒼白地緊。
沐蘇蘇微抬手,蘇十三不情不愿地拿了一壺水遞給書生,“少爺賞賜給你的。”
書生受寵若驚,連忙拱手致謝,連著喝了大半壺這才好受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