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報仇”。
見余幼容沒反應,余老夫人紅著眼不安的問道,“容兒——你會怪祖母嗎?”
破別人的案子是破,破余念安的案子也是破,更何況,余念安是為救她而死。余幼容想,她大抵是不怪的。
可是一想到這兩年多以來,余老夫人對她的好摻雜了這么強烈的目的,她多多少少又是介意的。如果連祖母都不能相信的話,她以后還能相信誰呢?
“不怪。”
余幼容握緊手中的錦盒,笑著對余老夫人說,“祖母放心,我一定會查清三年前的真相,找到殺害娘的兇手,為娘報仇。”
聽到余幼容這樣說,余老夫人也跟著笑了笑。
她拍拍余幼容的手,“好孩子——好孩子——祖母,要去見你娘了——祖母,好想你娘——”
又一滴眼淚沒入鬢角,轉瞬即逝,“我好想念安啊——”
覆在自己手背上的干枯手掌緩緩滑落,余幼容像是跌進寒潭,身體內的溫度驟然消失,她慌張的抓住余老夫人下落的手。
一邊著急的想要搓熱她的手一邊喊道,“祖母?祖母!你別丟下我啊。祖母,我只剩下你了。”
直到這個時候余幼容才終于像是意識到了什么。
她重重喘了幾口氣,不管不顧的大哭起來,以前她從來都不屑于哭,也知道哭解決不了問題。
可是此時此刻除了哭,她竟然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么……
余幼容從花廳離開馮氏和余泠昔便就跟過來了,此刻聽到房間中傳來余幼容的哭聲,心中竟然一喜。
不一會兒,馮氏便領著一群家仆踹開門闖了進去。
她掃了眼跪在床邊的余幼容,隨手指了一名跟在身后的家仆,“你!去看看老夫人還有沒有氣。”
那家仆面上顯出猶豫,卻還是畏畏縮縮的走了過去,他剛伸手去探余老夫人的鼻息,被余幼容鉗住手腕扔了出去。
余幼容緩緩起身,面無表情的看了馮氏一眼,她心中有怨,卻謹記祖母的話。
——不要怪馮氏,這個家不能散。
她努力讓呼吸平穩下來,等到將喉間的哽咽壓下去,她抬手擦了擦臉,語氣竟沒太多情緒。
“祖母已經走了,舅母通知舅舅回來吧。”
“真的?”
馮氏從余幼容口中聽到這句話差點笑出聲,鬼知道她盼這一天盼了多少年了,總算是讓她盼到了。
沒有了余老夫人在,馮氏將本性完全露了出來,她對著余幼容哼哼兩聲,“你舅舅我當然會通知,不過——”她笑得一臉陰險,“你似乎不該再留在這里吧?”
不等余幼容開口,馮氏便對身后的家仆說,“將她給我趕出去,從今往后不許再踏進我余家半步。”
“你!”
余幼容聞言憤怒的抬起頭,恨不得將馮氏捏個粉碎,可又硬生生收斂住怒氣,她盡量軟著聲音求道,“舅母就算要趕我走,也等祖母入葬后。”
馮氏朝天翻了個白眼,涂的鮮紅的嘴唇一張一合,“別說是三天,就是三個時辰我也不想再見到你。”
害怕余幼容又像上次那樣捏斷自己的手腕,馮氏離她遠遠的,警告道,“你可別亂來,否則我可不敢保證你祖母能不能順利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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