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氏被傅文啟這么一嚇,慌了神,“傅大人可不能曲解我的意思啊!我這不是好奇嘛!”
她陪著笑臉,心想這小野種也不知道走了什么運,被蕭公子這樣長相好氣度好的人看上就算了,竟然還莫名其妙成了傅大人的恩人。
這下好了,一個蕭公子就夠她應付的了,現在要是連傅大人也盯著余家,她怕是不能將這小野種趕出去了。
馮氏見風使舵的本領比誰都厲害,立即親昵的說道,“不管我們幼容做了什么,傅大人能來也是有心了。”她邊說邊扯了下余平,“你先帶傅大人去花廳坐。”
余平愣了下,接話道,“對對對,傅大人先隨我去花廳。”
離開前,傅文啟看了好幾眼余幼容,又對身后的謝捕頭幾人說,“你們留下,看有什么能幫得上忙的。”
“是,大人。”
等余平帶著傅文啟走后,馮氏又馬上走到蕭允繹身旁,“蕭公子,要不你也去前面的花廳吧!靈堂陰氣重,待久了也不好。花廳中有茶水糕點,你先去歇歇。”
她也不管蕭允繹有沒有同意,朝不遠處的余泠昔使了幾個眼色,“泠昔,你帶蕭公子過去。”
那邊余泠昔還沒走過來,蕭允繹便拒絕道,“不了,我留下陪容兒。”
說完這句他又對謝捕頭說,“謝捕頭,你去找件干凈的衣服,容兒在雪地里跪了許久,我擔心她會著涼。”
謝捕頭聽后立即應道,“是。”
走出靈堂前謝捕頭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馮氏,那眼神頗具正氣,竟看得馮氏徒然多了幾分心虛。
他前腳剛離開,鐘毓又問蕭允繹,“爺,要不要幫表小姐準備些吃的?”
余老夫人是昨晚去世的,想必他們陸爺昨晚就被趕出來跪在外面了。跪了一夜又沒吃東西,身體哪里受得了。
“要。”
得到允許,鐘毓匆匆忙忙跑了出去,恨不得立即讓他們陸爺吃上一口熱乎的。
謝捕頭和鐘毓先后離開后,謝小六總覺得自己也應該做些什么,他瞧見余幼容就跪在冰冷的地面上,立馬將之前余平跪的團蒲挪了過去。
“陸——表小姐,用這個吧!”
害怕陸爺會拒絕,謝小六又連忙說道,“要在靈前守三天呢!要是你膝蓋跪壞了,老夫人也會心疼的。”
“謝謝。”
余幼容沒拒絕謝小六的好意,將團蒲朝這邊拉了些跪了上去,之后便低頭不再言語。
見府衙這些人鞍前馬后的伺候余幼容,馮氏心里別提有多不是滋味,余泠昔也氣得如同百蟲噬心。
以前不管是什么場合,大家都會圍著她轉,可眼前這些人從剛才到現在竟然看都沒看過她一眼!余幼容究竟用什么迷魂湯迷惑了他們?
馮氏原先是想將傅文啟和蕭允繹全都支走,好讓她能痛痛快快的警告余幼容一番。
讓她別以為有人給她撐腰了,就能繼續留在余家,就算傅大人能保她一時,也不可能一直護著她。
誰知這個蕭允繹竟然不肯走。
她沒辦法,瞪了余幼容好幾眼后,拉著余泠昔悻悻然去花廳接待傅文啟去了。既然這小野種想要守靈,那就讓她守在這里好了。
在她看來,現在最重要的是趁機巴結傅文啟,不是說這小野種對他有恩嗎?提攜提攜她舅舅總是應當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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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老夫人入葬那天是大寒,漫天的大雪阻擾著送葬隊伍前行。
信奉鬼神的老人家說,這是余老夫人舍不得離開,才會借助這種方式盡量拖延時間。是因為她舍不得親人,也害怕入了土,扯下家中的白綾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