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不是剛來的千機閣,她都不會認識,余幼容聽這人說了下去,“我先前是老爺子身邊的人,叫唐德。”
唐德將余幼容領進去后,里面的伙計全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兒,一個一個朝余幼容彎腰行禮。
余幼容扯了下嘴角,心想那老頭倒也不必如此。
唐德將余幼容帶到唐老爺子的書房外便離開了,余幼容敲了敲門,里面立即中氣十足的應了一聲。
“進。”
她推門走了進去,見頭發已花白的老人家正坐在窗前一手執黑子,一手執白子,自個兒跟自個兒對弈。
余幼容走過去拿過他手中的黑子,問他,“重新開局,還是就這棋局?”
唐老爺子聽到某個臭小子的聲音欣喜的抬起頭,接著又笑著說,“這棋局可是先輩遺留下的千古之謎。”
他也就是閑著無聊才按著棋譜擺了這么個棋局罷了。
而且——
唐老爺子“哼哼”著瞥了兩眼余幼容手中的黑子,“這黑子被壓制得都快輸了,就算你棋技再了得,我也不信你能破得了。若是你破了,你要什么我都給你。”
余幼容不以為然,她掃向那棋局。
執黑先行者顯然要弱于執白者,從開局時便就在抵死頑抗,能堅持到這一步實屬不易。
全局危急,乍一看確實毫無得勝希望。
又看了幾眼后,余幼容干脆利落的將黑子落了下去,先前還信誓旦旦的唐老爺子立即不說話了。
他捏著不長不短的花白胡子,兩只眼睛快要粘到棋盤上。
柳暗花明,七十二路棋死而復生。
豈止是驚嘆!
饒是唐老爺子經歷過那么多大風大浪也沒反應過來,杵在那里好半天,“這一步反殺的漂亮啊!臭小子,你到底是跟誰學的啊?什么時候為我引薦引薦?”
引薦不了。她倒是也想回去。
“來一盤?”
余幼容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也懶得搪塞,就用其他方式帶過去了,剛好上次她答應過唐老爺子下次再同他對弈。
果然,唐老爺子立即來了興致,“來來來。”話音落下已開始整理棋子。
“我先?”
余幼容說著就準備去拿黑子,結果唐老爺子卻打了下她的手,“哼”了一聲,“就喜歡捉弄老人家,壞得很。我先我先,你先這棋還下得下去嗎?”
一直到天黑,才分了勝負,余幼容贏。
唐老爺子對于這樣的結果絲毫不意外,他老頭子這輩子佩服的人不多,眼前這小子算一個。
即便是輸了,他心里也高興,輸得痛快。
想起剛才他說過的只要這臭小子破了那棋局,他就什么都給他,唐老爺子問道,“你要什么?要不,我將千機閣給你?”
“我要那玩意干什么?”
余幼容根本就沒將唐老爺子的話放在心上,她從袖子里掏出一本皺巴巴的書遞給唐老爺子,“我憑記憶手寫的,應該沒落下什么,送你的。”
唐老爺子從他手里接過那本書,隨便得很,封面上連個書名都沒有,打開先是看到一句序言:
心之為物也,日用則日精;數之為理也,愈變則愈出以心。
“這是?”
“這叫《桃花泉弈譜》,你沒事可以研究研究。”
聽說是棋譜,唐老爺子先是痛心疾首,好好的棋譜被他糟蹋成這副樣子,皺巴巴的,好在這字好看,他就勉強原諒這個臭小子吧!
他往后翻了幾頁,越看越入迷,已經完全忘記了對面余幼容的存在,直到余幼容敲了敲棋盤。
才將他的神思拉回來,“我的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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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榜那日,溫庭沒急著去看榜,余幼容則干脆忘了個干干凈凈。
日上三竿余幼容才起床,她走出房間時,見溫庭正在院子里搗鼓他前幾日剛買的花花草草們。
初春的花含著一個兩個三個的花骨朵兒。
尚未綻開便覺得好看得緊。
她擼起袖子正準備上前幫忙,外面突然響起了炮仗聲,聲音大得余幼容驚了一下。炮仗聲剛響起。
敲門聲又緊隨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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