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蕭允繹的保駕護航,余幼容很順利的出了宮。害怕溫庭擔心,她一刻不停的回了家,同行的自然還有某位太子殿下。
到達院子前,余幼容發現院門大開著,里面有道身影正來回踱著步子。
即使還沒有靠近,她都能感覺到溫庭焦躁的情緒,正想著要如何將這件事搪塞過去,院中的人朝這邊看了過來。
視線剛對上余幼容,溫庭便匆匆小跑過來,鬢邊有一縷細碎的發絲被風吹亂,他卻毫不自知。
待到了余幼容面前,溫庭第一次不顧禮儀抓住他老師的雙臂,左看看右看看,等確定她毫發無損才冷下一張臉,“老師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
“知道。”
“知道你還——”
溫庭一直都是那種再生氣也發不出火的性子,特別是面對余幼容時,他最終還是沒將到了嘴邊的責備說出來,只長長嘆了口氣,“以后不許這樣了。”
余幼容滿口答好,但任誰都看得出她這話并未走心,下次怕是依舊會我行我素,不計后果。
同溫庭一樣,蕭允繹也十分不滿余幼容這次的行為。
這兩人每次相見都如同陌生人一般,從來沒有說過話,難得的,這次竟然心照不宣的想到一塊去了。
溫庭再次開口,“既然施騫已落網,下面的事老師就不要管了。”
蕭允繹也接著溫庭的話往下說。
“君懷瑾與施騫結怨已久,現在施騫落到他手中,絕沒有好果子吃,你這段時間不要再出面。”
他擔心如果余幼容再有所行動的話,會引起京中那些人的注意。
到時候,無疑會卷進京中的權勢風波里,惹上更大的麻煩。他不希望她置身于這樣的危險之中。
余幼容本就沒打算再插手接下來的事,便點了點頭。
誰知蕭允繹又說,“這幾日盡量不要出門,宋慕寒現在不知道藏在何處,我擔心他會找上你。”
提起宋慕寒的事,溫庭不禁也說道,“那人心術不正,確實要防。”
聽著這兩人一唱一和,余幼容表情十分認真,一本正經的再次點了點頭。其實心中想的卻是,相信要不了多久宋慕寒就會現身。
現如今他是被通緝之人,行動處處不便,本就如驚弓之鳥。
再在這時聽說施騫被捕的消息,一定會更加坐不住。而他若是想采取行動,最先找上的一定會是她。
余幼容最初的目的便就是解決施騫的同時,順便逼出宋慕寒,將他們一網打盡。
這兩件案子拖得太久了。
施騫和宋慕寒兩人的事告一段落后,溫庭終于有機會問出了一直存在于心中的疑惑,他先是說了一句。
“老師從河間府帶來的菖蒲全都不見了。”
溫庭說這話時有在觀察余幼容的表情,然而卻看不出她有一絲一毫的其他情緒。
只好繼續說,“我聽說菖蒲是防疫驅邪的靈草,但老師特地將它從河間府帶來京城,應該不是這個原因吧?”
關于這件事,余幼容沒打算隱瞞他們兩人,不急不慢的回答道。
“菖蒲其實是有毒植物,毒性為全株有毒,根莖毒性最大,口服多量時會產生強烈的幻視。”
這答案雖在溫庭的意料之中,但聽余幼容親口說出,還是稍稍驚了一下,“所以——施騫在保和殿中瘋言瘋語是因為服用菖蒲后產生了幻視?”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
這個回答雖然解決了溫庭關于菖蒲的疑問,可他又有了新的疑惑。
“但是褚侍衛有驗過施騫吃的東西,并沒有毒。若是口服多量才會產生幻視的話,施騫應該沒那么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