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季典一副敷衍的態度,痛心疾首。
“大哥信不信?他敢對恒兒這般明目張膽的動手。季家不出半年,定會舉族傾覆。
皇后這話嚇到了季典,他依舊沒有表態,但也知道事情嚴重,點了點頭,
“此事我一定會告知父親,讓父親定奪。”
季典不好再聊下去,起身告辭。
皇后閉上眼睛,等人走后,才睜開,面色悲痛,眼中全是痛恨。
身邊的嬤嬤擔憂道,“皇后娘娘可得仔細著自己的身子。”
皇后:“恒兒都沒有了,本宮怎么仔細都沒用。
需要恒兒和本宮的時候,妹妹侄兒叫的親近,如今恒兒出事,他們卻想做縮頭烏龜。
季家早就和恒兒綁定在一起,豈是他們說想脫離便可以脫離的。
嬤嬤不敢應答,只得回道:
“老爺還是心疼娘娘的。”
皇后沒有接話,叫來了宮女。
掙扎著起來寫了幾封信,封了封,讓宮女由侍衛護著送了出去。
現在君策被關著,她要做什么也沒有人盯著,但是保險起見,還是不肯掉以輕心。
季家享受了他們母子那么多年的好處,如今在事上卻想著退縮,她絕對不讓。
逼也要逼著他們去。
這仇,他們想報要報,不想報也要報。
斗倒了君策,季家還有一線生機,君策若安然無恙,季家,必死無疑。
做完這些,皇后讓人把皇帝送過來的證據,還有大理寺京兆尹的查探記錄都看了一遍。
每一樣證據都指向君策,她不知道皇帝為什么要放過君策,但是她不能。
她看著證據上的那把匕首,和那張沾著鮮血的帕子。悲從中來,一時又淚如雨下。
這張帕子是從君策身上搜出來的,看上面的痕跡,應該是折了袖子,不讓袖口沾染血跡。
這上面的血,是君恒的。
皇后抱著帕子痛哭起來。
君恒死的消息,讓朝堂炸開了鍋,到處都是關于這件事情的討論。
次日的早朝上。
有一半的大臣都在彈劾君策,來勢洶洶,勢不可擋。
從證據上來看,君策嫌疑最大。
有不少人都提議讓陶致遠徹查此案,必須要個水落石出才是,而不該聽信策王的一人之言一面之詞,便為案件定了性。
還有另外一半的人,卻都在保君策,其中有一部分是明確的策王無罪論。
還有一部分人,是附和的。
有些干脆直接推翻了證據,還有些找各種角度證明策王是被陷害的。
一樁人證物證俱在的命案,死的還是一國皇子,硬生生的成了懸案。
大理寺的查探也陷入了僵局,因為所有的證據都已經查出來了,再多的查無可查。
君策聽著這個消息,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這件事很快便能被壓下,等他這一回出去,其他的事情也就不足掛齒。
他信心滿滿,籌謀著以后的事,首先是把李清云和君晟有勾結的事告知皇帝,局面越亂,他才好渾水摸魚。
而皇后,聽到朝堂大部分人保君策,幾乎瘋魔。
又過了一日,朝堂上開始彈劾君策過往的一些罪證。
從結黨營私到罔顧法治包庇陷害……
樁樁有理有據,一件一件,無數宗罪,朝廷掀起軒然大波。
因為這件事牽扯到了許多人,但是案件中卻沒有嚴明。
這不是皇后給那些君策一黨的人的機會,而是皇后給他們明晃晃的威脅。
若是他們再敢為君策說話,她就有證據讓他們不能說話。
皇后十分清楚,自己要斗的是君策,這些小嘍啰,以后有的是機會。
這下朝廷沸騰了,原本昨日附和放過君策的那些人,開始轉了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