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楊樹上結荔枝?”方傾問。
“估計是哪個Omega放上去的,為了釣他。”于浩海說。
“還能這樣?”方傾笑道,“Omega好聰明啊。”
于浩海笑道:“老套路了。”
方傾心想以尹瀚洋的人氣,用荔枝去引誘他的Omega肯定是數不勝數,他不免問道:“那有Omega用柚子引誘你的嗎?”
于浩海微微一愣,抿著嘴不說話了。
那看來是沒有了。方傾忍不住嗤笑出聲。
“瀛洲很冷,沒有柚子。”于浩海辯解道。
方傾:“對對。”
“而且我不喜歡不相干的人追求我。”于浩海揚著頭說。
“對對,”方傾連忙點頭,“瀚洋跟索小虎真的沒戲了嗎?”
“八成是吧,他們倆人不單單是‘政見’不同了,而是不在一個陣營,”于浩海站住了,轉過頭,看著尹瀚洋孤零零的背影,嘆了口氣,“他好像只流浪狗啊。”
方傾被他這認真的同情和比喻差點兒逗笑了,強忍著才沒笑出聲來,只抬頭偷偷打量著于浩海的側臉,心想,也許對純情的Alpha來說,失去Omega的Alpha,就像流浪狗一樣,沒有溫暖,沒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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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瀚洋走在深夜的雪地里,把手里的荔枝都剝皮吃干凈了,才后知后覺哥哥問的話。
對啊,白楊樹怎么有荔枝?他心神恍惚地聞到了味道便抬起了頭,看到棕紅色的荔枝掛在了樹梢上,想都沒想,一腳踹到樹干上,樹枝一晃,把荔枝震了下來,他拿起來便走。
他這會兒把荔枝都吃完了,才想到可能是哪個Omega釣他,才把荔枝扔在上面。
他覺得沒勁透了,心想再不去那片樹林了。
只是,尹瀚洋不知道,釣他的正是他心心念念的索明月。
上次新兵營門口一別,索明月回到妄斐島處理海盜們的族中事務,等過去了半個多月,就想尹瀚洋想到不行。
他有了尹瀚洋給他的銀行卡,已經能在醫藥超市里正常地購買Omega專用的抑制劑了,卻借口說抑制劑沒有尹瀚洋好用,跟族中的二叔、四叔等人說“要來找自己的抑制劑”,便坐著船回到了蘭特島上。
之前尹瀚洋想帶他去新兵營,怕索明月不記路,車開得很慢,到了分岔口有路標的地方,尹瀚洋故意停下車抽根煙,閉目養神似的休息一會兒,就是給索明月記路的時間,索明月看破不說破,只低著頭笑了笑,實際上,早把路記住了。這次來的時候不像上次兩眼一抹黑,而是熟門熟路地找到了新兵營。
這新兵營門口護衛兵24小時荷槍實彈地守衛著,到了夜間也不休息,甚至院墻周圍也有護衛兵在不定時地巡邏,索明月別說是海盜的身份了,就是普通的水星公民,都沒有理由堂而皇之地從門口進入。
他在周圍埋伏了兩天,見到有什么都不懂的賣貨老人要進去兜售榛子、松子,被攔了出去;又見到有學生經過,往里面看,也被轟走了,索明月沒辦法,只好找了附近的小旅館住下,時不時地出去,在新兵營周圍晃,掌握了護衛兵巡邏的時間點。
他已經學會了用銀行卡住店,買餛燉吃,為了不像上次那樣露富以及暴露自己的啞疾,他只高冷地點著價目表上的食物,然后把卡推了過去,讓對方結賬。就這樣住了幾天,他沒有暴露,可只這么住著不行,他想看一看尹瀚洋,還自我安慰,偷看他幾眼就回家。
又是一天,他出去的時候,路過水果店,被里面玲瑯滿目的各色水果吸引住目光,看到里面的荔枝,他計上心來,買了一大兜子荔枝,到了半夜時,他就找護衛兵不在的時間點,在新兵營高墻外面,甩動臂膀,把荔枝往里面扔。
荔枝掛上去的第二天晚上,新兵營里有人路過,看到了荔枝,卻只是踹動了樹干,把荔枝震了下去,拿走吃掉了。等索明月從外面墻上艱難地爬上去,在不碰到電網的前提下往里看時,那人已經走遠了。
索明月不死心,故技重施,又往樹上扔荔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