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瀚洋被帶到了將軍樓里審訊,于浩海陪同,方傾見索明月很緊張,遙遙地跟著他們,便帶著他一塊兒過去了。
將軍樓外墻是肅穆的藍,那13層里每五步就有重兵把守著,門扉緊閉,以方傾的面子也只能將索明月帶到第12層,倆人在拐角處斜倚著窗沿,聽上面的動靜。
“打?”索明月問方傾,手指著上面,這樓里的陰森環境讓他覺得不安,懷疑尹瀚洋會被用私刑。
“不會的,”方傾笑了笑,“就是仔細問問他們,到底是怎么回事。”
索明月點了點頭,眼睛直直地盯著樓梯上面。他是穿著睡衣跑出來的,此刻身上披著的是尹瀚洋的少將軍裝,看著別有一番威嚴,讓人不敢直視,那樓上在站崗的護衛兵往下一瞅,跟索明月的目光對上,就連忙收回視線,抿了抿唇,眼神閃爍。
索明月指了指自己,看向方傾:“嗯?”
他的意思是問方傾自己是不是給大伙兒帶來麻煩了,惹禍了,方傾拍了拍他的胳膊:“沒事了,算是勉強糊弄過去了。”
“謝。”索明月知道方傾很是費了一番力氣,才免去了尹瀚洋的諸多罪名。
方傾笑道:“真是省事,就一個謝字。你不能做吐字機了,來,跟我說,‘謝謝’。”
“……謝謝。”有些奶聲奶氣。
索明月聽到了之后,立刻噤聲,像是自己被自己嚇到。
“不像女孩兒,”方傾很小聲地跟他說,“你大膽說話,還有,多加一些語氣詞,比如‘呢’‘了’,聽起來就像是完整的句子了。”
“……好呢。”軟軟糯糯的嗓音,配上這白滲滲的冷若冰霜的小臉,有種莫名的反差萌,把方傾逗笑了。
樓上傳來了尹瀚洋啊啊的兩聲慘叫。
“打了。”索明月著急地指著上面,又邁步要上樓去。
“聽他在那兒裝模作樣,”方傾拉住他,“尹瀚洋這人慣會撒嬌了,這你還不知道?”
索明月一臉懵懂。
“唉,會撒嬌的男人真好命,”方傾感慨道,“他那個冷酷的爹都拿他沒招兒。”
又過了一會兒,門開了,尹瀚洋爽朗帶笑的聲音傳來:“知道了,我一定看住了!謝謝長官!謝謝將軍!你們受累了!”
然后是歡快的跑步聲,尹瀚洋三步并作兩步,跳下了高高的臺階,看到索明月,大叫一聲:“明月!”
將索明月抱了個滿懷,摁著他的腦袋,和著自己的,一起給方傾敬禮點頭:“謝謝大嫂!”
“嗯,好。”方傾答道。
尹瀚洋拖住索明月的手往樓下跑去,索明月腳步踉蹌,被尹瀚洋強行帶去自己在將軍樓的房間參觀。
這事終于完了,看來長官們到底是放過了尹瀚洋,方傾打了聲哈欠,手插著口袋,慢慢往樓下走。
這疲憊的一天終于要結束了,天冷外面黑得早,已經接近傍晚了。方傾往樓下走了一會兒,回頭看去,于浩海默默地跟著他。
“你就沒什么可說的?”方傾問道。
于浩海沒想到他能搭理自己,有些受寵若驚,接著兩步走過去將方傾緊摟到懷里,又是感激又是欣喜:“謝謝。”
方傾掙脫他的懷抱,無奈地瞅了他一眼,繼續往樓下走。
這倔驢倔得可以,幾乎每次吵完架,主動破冰的那個人都是方傾,方傾是個能跟自己和解、也能與別人和解的人,他思維邏輯能力強,善于溝通,也善于諒解,可于浩海處理兩人的問題常常是床上運動一番,然后這頁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