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傾覺得于浩海應該道歉,這道歉,也許從他不情愿的第一次開始,就應該跟于浩海索要,并且跟他講明白,他不喜歡被強迫,這讓他覺得很屈辱。
可無奈方傾面對于浩海時常常心軟,只要于浩海像現在這樣流露出哀求的神色,或是不知所措時,他就會給自己找各種理由原諒他。
像是“算了算了,他只是個狗Alpha而已,Alpha是單細胞動物,誰會認真跟一條狗生氣”,或是“算了算了,他那么忙,何必因為這種事打擾他的心情”,或是“算了算了,他正年輕,是精力旺盛的時候,就是想要能怎么辦,想要我,也是因為愛我啊……”
漸漸地,就在這一次次“算了算了”中,方傾被稀里糊涂地摁倒在床上,似乎忘了掙扎和反抗,可他越發縱容的結果,就是于浩海不顧自己的意見,都要強行搞出人命來了……
方傾必須要向于浩海宣戰了。
可是,目前所處的環境,還是得以大局為重,不要鬧得雙方父親們尷尬,尤其是桐桐爸爸那么好,方傾不忍心讓他擔憂,所以他像是個拙劣的演員似的,在人前,跟于浩海恩愛如初,笑嘻嘻的,在吃飯的時候,還會主動夾菜,把大雞腿兒放到于浩海的碗里,可只要尹桐一轉身,他倏地又把于浩海碗中的那雞腿給奪回去。
冷戰的每一天,方傾不看他、不理他,他說話方傾裝沒聽到,他試圖去牽方傾的手,方傾會反應特別大地把他甩開,這些都像凌遲一樣一點點刮著他的心,他也只能默默忍受,期待像以前一樣,過幾天方傾自己就想明白了。
在尹桐的牧場里,王俊抱著一只小羊羔,一邊剪羊毛一邊對方傾說:“我覺得,你跟浩海很奇怪,不像是以前了。”
方傾趴在羊圈的木柵欄上,看著天邊漂浮的一片片云朵。
“像是……貌合神離?”王俊說。
索明月也點了點頭:“假惺惺的,方傾。”
方傾笑了起來,將臉藏到了胳膊彎里。
“你們不會是要離婚了吧?”王俊緊張地問。
方傾笑道:“目前有正規結婚證的也就你和殿下,我們還談不上離婚。”
“有什么,說開了不就好了嗎?”索明月說。
方傾唉了一聲:“雖然每次看起來都是他主動求和,但實際上每次都是我決定釋然,你們懂嗎?他從沒真的讓步過。”
王俊和索明月均搖了搖頭。
“我不想生孩子,他強迫我,要不是太喜歡他,我都想跟他分手,”方傾恨恨地說,“我真的很不像自己了,以前的我是很有原則和底線的,誰都不能侵犯我……”
王俊驚訝道:“強迫你有孩子了?幾個月了?”
索明月:“哇,是A還是B還是O?”
方傾:“……兩位,目前有沒有我還不知道,我說的是這個意愿,明白嗎?他違背了我的意愿……”
“我想要倆,”王俊說,“但是不想叫‘王最大’,王最大也太難聽了吧。”
“是難聽,都不像個名字,”索明月說,“我想要二十個。”
王俊:“……明月,咱們不是小母豬,生不出來那么多的。”
“慢慢來。”索明月暗自想,我可是雙性,不一樣。
“喂喂!”方傾打斷道,“你們聽沒聽懂我的話啊?你們可真是Omega,就知道生崽子!”
“你不是Omega?你就是太矯情了,”袁真拿著一盆草料,倒進了小羊的食槽里,“像你這種人,就該把你扔到敵后區,樸素地過幾年,累著你窮著你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