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滴答答……嗒、嗒……”章楠戴著耳箍,認真地用筆記錄著無線收發器接收到的虛弱的信號。
半晌,他拿下耳箍式耳機,正式向尹瀚洋匯報道:“尹少將,我接收到了四天前由A軍內部發出的信號,即便是經過銷毀的信息,但我還原后,內容仍然清晰……”
尹瀚洋和索明月、孫信厚等人,凝重地看著他。
“7月13日,事情有變。7月15日,撤退。7月17日,你在嗎?7月19日,什么時候到?7月25日,你等著。”
章楠說:“從這天以后,就再沒消息了,密碼是我們這屆新兵營戰士的通用代號密碼,分別是Z和Y。”
“是兩個人發的,發信的方式不同,”尹瀚洋說,“現在已經九月了,幾乎可以認定是……”
發報人犧牲了。
眾人沉默不語,凝望著臨夏鎮這片燒糊了的土地,樹木、山林、村莊、農舍,皆是一片廢墟。
“看來那假白.磷.彈也在這里炸過了,”尹瀚洋道,“咱們在兵器庫時如果不是……不是索星辰一眼看出那白.磷.彈是假的,恐怕我們也要早早撤退,我哥在紅霜鎮也遇到了那種東西,是方副將看出了玄機。”
高鴻飛道:“卜奕和諫中震可就未必能識破了,如果第一次遇襲,看到了白.磷.彈,應該早早地撤退了,為什么現在還沒消息?”
孫信厚道:“他們兩個是帶了三千多人走的,這么大的陣仗想必是非贏不可,所以極有可能沖動了,一忽兒都沖上前去,就兇多吉少了。”
韋渤和高鴻飛聽到這都難掩悲傷,這其中大多數人是Anger的戰士,也是他們的新兵營同窗。
“可如果卜奕和諫中震同時來到這里被白.磷.彈襲擊并且犧牲,那劉贏為什么遲遲沒消息?”尹瀚洋琢磨了一會兒,“不對啊,劉贏是晚他們10天左右時間到的,如果他也看到了眼前這片廢墟,應該第一時間報告給我哥才對。”
索明月在附近走了兩圈,拿來一個燒火棍子,在地上畫了起來:“他們兩個人乘坐戰艦,駛過橫道川,路過了攰云港,是在白城和萍鄉兩地向蜥蜴軍發起攻擊,有先也有后,不會是同一時間一起打吧?”
“如果一方先遇到了白.磷.彈,等待另一方的支援,而另一方遲遲不來……”尹瀚洋擊掌道,“是這樣,跟電報的內容也對上了!”
“那是誰先遇襲,誰不來支援?”韋渤問道。
尹瀚洋道:“這個案子就先不破了,我猜劉贏是去營救了,從紅霜鎮往這邊走,他先到的地方應該是萍鄉,那我們就先去白城。”
白城門外,守備森嚴,尹瀚洋一行人到這里后幾次突圍,都沒打掉一個突破口,尹瀚洋和韋渤、孫信厚、高鴻飛等人在一起商議炸掉一個炮樓潛入時,章楠卻在城外墻上撕下來了一張紙。
借著昏暗的燈光,章楠往那紙上看去,只讀到一半,猛地抬頭,索明月抱著手臂看著他。
“你去不了。”索明月說。
“你看得懂嗎?”章楠把紙輕輕地放到了身后。
“‘選美’兩個字還是看得懂的,”索明月說,“和王俊看了很多Omega的內衣廣告。”
“那是維密秀。”章楠笑了,攤了攤手,索明月不好糊弄,他只好實話實說,“我覺得一個Omega能搞定的事,何必要千軍萬馬。”
“不成,”索明月搖搖頭,“我們海盜打仗都不用Omega做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