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威爾遜王子殿下,比文遜大五歲。”王俊說。
“可比你老公丑多了,看著也不像個王子,”索明月的眼睛往威爾遜下面掃了掃,“個子也不高啊?”
威爾遜登時僵住了,放于桌子下的岔開的腿,也不自覺地并攏起來。
眾人都低聲笑了,方傾這時反應過來了,笑道:“殿下是維多利亞王妃所出,自然跟威爾遜王子不同,咱們赫赫有名的賽威將軍,也是和統帥大不一樣啊。”
“哦?怎么個不一樣啊?”賽威絲毫不懼方傾的挑釁,緊接著問道。
方傾支著下顎輕笑道:“您沒有統帥的氣派啊,一看就是位鎮守一處的將軍,是個看門的!”
眾人又忍不住笑了起來,方傾這話就幾乎把“你是狗”說出來一般。賽威的老臉一沉,卻沒法跟Omega生氣,要說他介意吧,只能說明小氣,不介意吧,心里又憋氣,他只好對威爾遜陰陰地笑道:“得嘞,咱們父子橫豎都不如人啊!”
“是啊,咱們快走吧,兩位少將的夫人眼光高,可都看不上我們啊。”威爾遜接茬道,他一瞥眼,索明月又探究地看著他,他飛快地轉過了眼睛。
方傾起碼還顧忌著王室中人的面子,這海盜可是什么糙話葷話都往外說,只一會兒,威爾遜就怕了索明月,怕他又說出他哪兒短,哪兒小,哪兒不如凱文遜。
那邊廂,尹瀚洋沒法跟卜奕這種人同桌共食,只粗略地吃了幾口飯,就凝視著卜奕,忍不住嘲諷道:“卜士兵,你瘦了不少啊,這段時間吃糠咽菜、東躲西藏,可真是辛苦了!”
卜奕平靜地道:“行軍在外,哪有不辛苦的。”
“是啊,帶走了一千五百多人,撇掉了三分之一,不顧他們的死活,你也真是做得出來啊!”
“尹少將,我們有什么事,私下再說……”
“為什么啊?我就要大聲嚷嚷,”尹瀚洋把飯碗咣的一聲倒扣在桌上,“卜奕!先遣隊五百人深陷白城,只余王煙一人活著出來,你虧心不虧心啊?!你還吃得下飯,睡得著覺?!”
“王煙的事我已經知道了,家父去看望過了!我這邊謝謝你救出王煙,”卜奕放下筷子,赤紅的眼睛看向尹瀚洋,“打仗就必然會有犧牲,白城有11446平方千米,我犧牲再多也不算多,諫中震還沒回來呢!”
“你還好意思提諫中震,他給你連發兩封電報說要撤退,你回了嗎?!”尹瀚洋道,“你故意不回,讓他以為可以繼續前進,結果他帶著人深陷萍鄉,被隋唐合圍剿殺,現在生死不明!”
“你沒有證據,血口噴人!”卜奕朗聲道,“具體怎么回事我的軍報寫得清清楚楚,呈交給了賽威大將軍,不日也將回到統帥手里,我問心無愧!”
尹瀚洋道:“你的軍報應該給于總看,交給皇家軍將領是什么意思?你那錯漏百出的軍報,于總會看不出來你的問題?”
賽威寒著臉哼了一聲,道:“于總司令不在此地,我作為前輩,現任統帥的父兄,先過目一遍,尹少將沒問題吧?還是說,我這‘皇家軍將領人微言輕’,不配看你們的軍報?”
尹瀚洋轉頭看了一眼賽威,倒真是沒話可說了。
“倒是你,一回來就直懟戰友,你的軍報去哪了?”賽威喝道。
“我口述就行了!”尹瀚洋坐到了椅子上,腳踩著桌底板,不耐煩地道,“我去了黔南州,拿下了兵器庫,殺了闞泊斯,完了!”
方傾噗的一聲笑了,這尹瀚洋可真是個狠人,你哥好歹還寫了兩段話給賽威看看,裝裝樣子呢。
“尹瀚洋!你簡直目無法紀,”賽威怒道,“我在這兒就拿不住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