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浩海還是追問他,困了嗎?昨晚在飛機上睡得不踏實。
艾登看不下去于浩海這么沒有眼力見兒,拍著大腿道:“哎,你看我,你們來了這半天,都沒給杯水喝,是我的不是,這已經到了中午了。方傾,我給你演示一下。”
他按了按墻上一個綠色的按鈴。
沒過多久,有監察員來送飯了,一看是三位,還挺驚訝的,畢竟艾登在這兒接待人時,很少當著別人的面吃飯。
艾登道:“史密斯先生,我有貴客來了,請給我多打幾份飯來。”
“是,用牢飯來招待貴客,除了情商低的艾檢察官,也沒誰了。”史密斯冷著臉雖是這么說,倒是給他們多送來了飯菜。犯人食用的餐沒什么講究,葷的素的都扣在了大白米飯上,額外有一碗例湯,方傾和于浩海昨晚上了飛機到現在都沒進食,吃得還挺香。
艾登看方傾坐在椅子上捧著他的大白瓷碗,低頭把牢飯也吃得津津有味,不禁有些惶恐:“這樣能行嗎?法條里沒有給無辜的Omega牢飯吃屬于犯罪這一條吧?”
“你問我,我問誰去?”于浩海瞥了一眼方傾,對艾登說,“沒事,他是個軍人,風餐露宿都是經常的,不嬌氣。”
“你可真行。”艾登想起了那位美艷俊倫、氣質奢華的方夫人,和進入上流社會也毫無違和感、富有情趣、會拉小提琴的方院長,心里不由得感嘆,這對精致的夫夫,生的孩子倒是挺平易近人的。
下午,艾登到樓上跟總長談了談,又回到了辦公室中。
“總長非常想見你,我說你要走了,有別的公務要辦,給你擋了,我估計他是想跟你攀關系。”
“謝了,劉贏的事他怎么說?”于浩海問道。
“很有意思,”艾登說,“我說警方怎么有膽子去拿劉贏。昶洲軍區現在是全線戒備的情況下,和阿諾德兵分昶洲,是你父親于總坐鎮,駐地總警署署長施揚,施警長,問詢于總,能否去昶洲帶一個人回駐地協助調查。”
“于總說可以,沒問題。”于浩海道。
艾登點了點頭。
于浩海閉了閉眼睛,心中有氣。這果然不是單純的兩個士兵的交戰,而是后方陣營的對壘,警方問詢于凱峰,實屬警方對軍方的挑釁,于凱峰順著樓梯就立馬下了樓,這一聲“沒問題”,也讓施警長騎虎難下,不得不真的把劉贏帶回來。
“你放心吧,于總不是吃虧的人,”艾登道,“劉贏這被莫名其妙地當著眾人的面被逮捕回來,于總接下來至少彈劾施揚彈他三年,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我爹就這樣?”于浩海對于凱峰政壇上的面孔并不熟悉,對他軍人那一面倒是吸煙刻肺,非常清楚。
艾登笑道:“你爹可是一人單挑所有職能機構的軍匪頭子,有名的兵痞子。”
方傾心想,浩海和于凱峰的行事作風其實不一致,倒是尹瀚洋能干出來這樣的事。
于浩海想了一會兒,說道:“我們是跟卜大法官的孫子對抗,這警察署長莫名插一杠子是什么意思?難道他跟卜正是什么莫逆之交?還有賽威的出現,也很奇怪,賽威素來是躲著我父親的,為什么明知道參與這件事會和我們結怨,還要到昶洲給卜奕坐鎮?他跟卜正是什么關系?”
“這就需要一個詳細的關系圖了。”艾登把百葉窗拉上,把牢房的門緊鎖,又把攝錄探測器打開,循環了三四分鐘,掃遍了整個屋子,這個過程,他就像個訓練有素的特工人員,再給自己的屋子“消毒”,最后,還把這屋里的監控器給關了,然后把貼在墻上的水星地圖唰的一聲翻轉過來,露出了十幾張人物照片,人物之間畫著各種連線,標注著他們之間的關系還有發生的事件,以及各種打著問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