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寧拼命捂住自己的嘴巴,拼命壓著自己狂跳的心臟,拼命屏住呼吸,控制自己不發出一點聲音,不打擾醫生救男人。
眼睛緊緊盯著男人病床的方向,即使被醫生圍滿,完全看不到男人的身影。
但她沒有惡夢中恐慌,她知道他在那里,在離她不到一個牽手的距離。
等他急救回來,就馬上能牽到他了。
不著急,不著急。
唐安寧內心一遍遍祈禱,一遍遍安撫自己,保持冷靜。
沒有注意為了控制自己的洶涌情緒,拼命咬住的手指,已經咬得鮮血直流。
直到眼前出現一個白大褂的身影,直到這個身影從她口中把咬破的手指拿出來,清洗傷口包扎好。
直到她將她攬進懷中,輕拍著她的背心柔聲安撫,“沒事了,他只是累了,睡著了,快去看看他吧……”
“哐當!”
閆顏玉還沒說完,懷里剛才還瑟瑟發抖,將自己憋得青筋暴起的人,立即離開她的懷抱,可以說是跌跌撞撞,回到了那從鬼門關回來的臭小子身邊。
可這么急切到臭小子身邊后,伸出去的手,卻不敢碰到他身體的任何地方。
是沒有可以下手的地方,也是這丫頭,真正看清楚臭小子的樣子后,嚇得身體頓時僵住了。
不說這丫頭,就是在場的所有醫生,所有有幾十年醫學經驗的醫生,都不忍心多看。
傷太重了。
他們完全想象不到他是如何做到沒做任何安全防護,還能在那萬丈深淵的巨石縫里,帶著一個孩子,活著回來。
當他們剛見到人的時候,賀營長人已經深度昏迷,身體都已經僵硬,唯獨一只手緊緊護著胸口的孩子,怎么都掰不開。
以至于那個孩子也被緊箍得昏迷了過去。
當時大家一度以為賀營長沒了,可當剩下的兩個孩子哭喊著一遍遍喚他們爹的時候,“爹,爹你醒醒,你回來了,你再堅持堅持好不好,馬上就能見到娘了,你這樣會嚇到娘的,爹,求你了……”
兩個孩子前面哭了無數遍其他的話都不管用,唯有一提到他們娘,賀營長就立即松開了緊箍在胸口的手,甚至拼命想睜開眼醒過來。
各位醫生見了,急忙將他懷里的孩子帶去急救,而后將賀營長送進手術室搶救。
手術也沒有哪怕一丁點順利的地方,可謂驚險重重。
不是各種棘手的重傷位置處理,就是各種組織壞死的感染風險。
這還不是最危險的,最危險是失血過多,加上長時間手術,即使手術成功,賀營長自身的血量也不夠維持。
再加上賀營長是罕見的稀有血型,這是他們望城部隊醫院都知道的事,所以事先有備相應的血源。
可沒想到,在輸血的時候,竟然出現了排異反應,所有準備的血都沒用。
各個醫生當時都急得團團轉。
這眼看著人救上來了,竟然過不了手術這關。
這要他們當醫生的,該如何承擔這天大的責任,如何對得起他們司令。
如何對得起賀營長。
又如何對得起那在手術室外焦急等待著的兩個娃娃,還有那冒死下到萬丈深淵將他們爹救回來的孩子。
還有所有冒死參與救援的同志們。
可現實就是這么殘酷。
老天爺不會憐憫任何人。
不會因為賀營長多么頑強活下來了,就獎勵他更長久健康的生命。
只是在不停告訴他,別掙扎了,閻王讓你三更死,不會留人到五更。
當時正好五更天。
所有醫生望著手術床上的賀營長生命一點點逝去,無能為力。
天要亮了,可賀營長,卻要永遠留在這個漫長的黑夜。
“嘀——”
心率檢測儀最終還是毫不留情地變成了直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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