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萬疆將她攬緊，吻著她的發頂，輕“嗯”一聲。
接下來的一起看。
上一頁紙停留在“我們親吻了。”結尾。
那個句點，染了很大一團墨，是筆停頓太久的緣故。
還有些水漬，染在墨上面，花得更加厲害。
賀萬疆第一遍看到這里的時候，前面本來罵罵咧咧的，看到這團墨點，就頓住了。
他也不記得當時是什么感受，反正是很難受很難受的感受。
他覺得是因為他有強迫癥，看到這團墨點難受也是情理之中。
而此刻再看到，還是同樣難受。
卻沒有快些翻到下一頁去。
可能是在等女人做好準備，再接著看吧。
但女人的準備時間很長很長，長到外面的天色都有些在黑了。
再不看，天黑之前看不完，而且還得去做晚飯。
就突然有些打退堂鼓，“要不……剩下的我們明天再看吧，天色要暗了，看著對眼睛不好，也該去做晚飯了，孩子們該餓了。”
賀萬疆說出來后，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
急忙要解釋。
女人卻應下了，“嗯，剩下的明天看吧，我把孩子們晾太久了，太不應該了。”
說著就起身要走。
下到床下的時候，賀萬疆又伸手將人拉了回來。
沒有先說什么，而是對著隔壁廚房，大聲喊道：“大寶，今晚可以麻煩你跟弟弟妹妹們做一下晚飯不，我跟你娘想把這信看完……”
“爹，知道啦，大哥早就去后山自留地摘冬菜去啦，你們看吧，不著急，不過還是不要看太慢喲，天色很快就黑了，對眼睛不好，也記得點煤油燈喲。”
隔壁傳來二寶懂事的回應。
讓賀萬疆又是欣慰又是慚愧。
他賀萬疆上輩子不知道是積了多大的德，得以這輩子擁有天底下最好的妻子和天底下最好的孩子們。
滿足了。
真的滿足了。
但也可能是他媽媽的悲劇給換來的吧。
他媽媽把她所有的幸福都給到了他。
想到這里，賀萬疆就心抽得痛。
可有女人立即握著他的手，將他媽媽的照片放到他手心。
他看著就沒那么難受了。
只要看著照片上燦爛的笑容，就會忘記，這照片上的人已經不在了。
他開始也是一直拿著他媽媽的照片，才得以堅持看了一遍又一遍。
也才明白，那魔鬼司令為什么要把這張照片先給他。
都是那魔鬼司令算計好的。
想到這里火氣又起來了。
要不是女人給翻開了下一頁信紙，繼續看了。
賀萬疆趕緊把火氣壓回去，跟著一起看。
看到故事里的兩個人第一次互通心意后的離別，即使做好了心里準備，即使賀萬疆已經看了很多遍，此刻再看著，兩人還是跟著心揪得痛。
因為他們懂那個感受。
他們幾個月前，也這樣過。
那天，也是他們第一次正式親吻，也是依依不舍，女人也是擔心他的安全擔心得要命。
一切都這么的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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