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宣把油燈掛在墻上的架子上,自己坐到了椅子上,看著對面那人冷聲道,“今日楚紫月來找過我了,她希望我能拿下天楚國,你覺得這個提議怎么樣?”
地上那人仍然一動不動,秦宣也不氣餒,而是突然臉上冒出來一絲笑容,繼續說道,“我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想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只要我拿下天楚國,她就會變成整個天下最尊貴的女人,真是打的一副好算盤吶,你說我該不該答應她呢?畢竟她現在所擁有的這一切原本都應該是屬于你的呀!”
地上趴著的人在聽到這句話時終于有了動作,她緩慢地抬起頭來,用手撥開擋住視線的長發,露出了一張跟楚紫月一模一樣的臉,只不過這張臉上滿是丑陋的疤痕,看上去有些年頭了,像是曾經被人一刀一刀劃過似的,臉頰、額頭上遍布斑駁的長條疤痕,看上去丑陋又惡心,女人此刻正用惡狠狠的眼神注視著秦宣,看上去一副恨不得生啖其肉的樣子。
“你還是這副模樣,”秦宣搖頭嘖嘖感嘆道,“看上去比從前順眼了不知多少,瞧瞧這疤痕,分布得多均勻啊!”
“秦——宣——”女人的聲音異常的嘶啞,像是喉嚨被喊破了嗓子壞掉了似的,但是女人仍然用盡全身力氣說完了話,“我……才是……楚……紫月!你……該死……”
看著面前這個渾身臟污丑陋不堪的女人,秦宣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你說你是楚紫月你就是嗎?楚紫月現在正好好的待在她的王后宮里,享受她的榮華富貴奴仆環繞,而你,只是一個丑陋不堪又臟又臭沒有姓名的奴隸!”
“奴隸”二字一出,女人開始劇烈地掙扎起來,她像猛獸一樣嘶吼著,試圖撲過來用她那長著長長指甲的手掐住秦宣的脖子,可是她的四肢都被鐵鏈給綁住了,她根本離不開那個范圍,甚至每一次的動作背后都會傳來陣陣劇痛,因為她的琵琶骨也被鐵鏈穿了過去,而她之所以沒死,是因為秦宣一直用最好最貴的藥吊著她的性命。
這個女人正是天楚國的王姬楚紫月!
一切都要從秦宣發現尸體上墨煙特意留下的痕跡說起。
那是墨煙從小交給秦宣的一種用于通信的暗號,除了他們母子倆之外,沒有其他人知道,所以當時秦宣一看到那個暗號就明白了,那暗號破解出來是一個“紫”,所以死士是天楚國王姬派去的,西牧國只是被嫁禍的。
秦宣剛得到這個信息,楚紫月就正好送上門兒來,他克制住自己想要立刻殺人的沖動,答應了楚紫月的條件——迎娶她,同時爭取到了一定的時間。
在這個時間內,秦宣暗中聯系了楚紫月身邊最親近的婢女,同時找了能人異士打造出一副跟楚紫月容貌相同的人皮面具,雖然楚紫月來到夜秦國之后臉上一直帶著面紗,但是見過她真面目的人也不在少數,秦宣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還是決定使用人皮面具。
就在大婚的前一晚,楚紫月滿心歡喜地以為自己終于要嫁給她看上的男人時,被她最親近的婢女下了藥,再醒來就是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牢中了,而她的婢女頂著她那張臉嫁給了秦宣。
從那之后,秦宣每隔幾日就會到地牢中來,每次一來就會在楚紫月身上用遍各種刑具,秦宣自己會掌握力度,既能讓楚紫月疼得死去活來,又不至于讓她就這么輕而易舉的死了,只有每年到了秦太后亡故的那一天,秦宣才會控制不住暴怒,將楚紫月折磨地命懸一線,然后又派人將她救回來。
楚紫月最初還會大喊大叫,可是后來嗓子壞了,又被關在黑暗又狹窄的屋子里,漸漸地她整個人都開始麻木起來,長時間接觸不到光源使得她的眼睛也幾乎看不見東西了。
秦宣發現了她的變化,于是他開始找各種方法刺激她,今天也是一樣。
……
墨煙見西牧國已經被打下來了,秦宣距離統一天下只差最后一步了,于是準備去王宮里看看他。
她跟越蘇一路隱身來到了書房,沒想到會看到秦宣和楚紫月相對而坐,相視而笑吃飯的場景。
越蘇沖墨煙一挑眉頭,用下巴示意,那意思仿佛在說,“看來咱們都想錯了,秦宣娶了楚紫月完全是因為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