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唱的鍋?這回這個,不會還是不行吧……”趙光韌小聲咕噥這么一句。
容修秒懂:“以前換過?”
“何止,三年換了五個,誰知道幻神怎么想的,哪有老換主唱的,那得流失多少粉絲啊。”趙光韌嘟囔著,如獲至寶般地把一張張樂譜拾掇起來,規整地裝進一個牛皮紙袋里,“等會兒我要去后臺一趟,這些譜子……”
“前頭掛了幾個和弦,細膩了些,”容修仰頭喝了半瓶水,“給了點兒編曲建議,層次感強了,不然可惜了曲子。”
“這功底也忒瓷實了您,”趙光韌掂了掂手里的譜子,“打小兒鉆研音樂的吧,念書的時候也學的這個?”
“哪念過什么書,從小玩兒出來的。”容修說。
趙光韌眼光閃了閃。可惜了,他心說,很多玩band很優秀的朋友都是中途輟學的,三十歲肯定會后悔的。見對方沒接茬,也就沒再往深了打聽,夜店對學歷要求本來就不高,沒的成心掏人家心窩子遭人煩。
你來我往的工夫,趙光韌已經把一摞譜子拾掇好,裝在一個牛皮紙袋,整個遞了過去。
“怎么?”容修沒接,抬眼看他,“這不是給您的?”
趙光韌一愣:“給我的?”
“不是面試題么,”他反問,“面試官不親自過目?”
趙光韌:“……”
別鬧了。
這是哪門子的面試,一堆鬼畫符連面試官本官都看不懂好嗎。
“那我就留下了,”趙光韌也不客氣,揚了揚手里的譜子,“不過,我不專樂理,你授個權,我找個人看看可以吧?”
容修放下水瓶:“您隨意。”
“要是把它遞到幻神面前,你說他會不會跟我甩咧子啊?”趙光韌一臉得意,笑的歡實,連贊小哥局器,在容修身邊坐下,比之前剛進來兩人坐對面時挨得近便多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
“等會兒我帶你去外面參觀一下,”趙光韌說,“順便熟悉工作環境,今兒客人多,留下來看個熱鬧?”
“好。”容修說。
“你以前來LiveHouse玩過嗎?”趙光韌又問。
“玩?”他斟酌了一下,“來過,但沒正經玩過。”
趙光韌笑道:“太鬧,不習慣吧?”
“還行。”容修說。
趙光韌還想再問什么,卻頓住了口,他發現青年給他的感覺很神秘,總是忍不住想要問他更多的問題。這種神秘感來得蹊蹺,乃至于趙光韌心底的那些個念頭越來越強烈——
——不管怎么樣,一定要把這個青年留下來。
——要么留下他,要么毀掉他。
——決不能把他放跑,決不能讓他去死對頭那里!
——有一種人,只能是戰友,不能是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