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臣渾身不可遏制地一顫,驚訝地看向諸葛輝。
聽到對方這么問,容修微微皺了皺眉頭,神態中閃過一絲倦怠,稍帶了點自嘲與調侃,或是別的情緒,但那表情看上去并不很好看:“不想說。”
勁臣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口中幾乎翻出一陣苦味,“大輝,你……亂問什么,那只是……”如果可以披上隱形斗篷,他想他此時一定會選擇立刻隱身,緊接著落荒而逃,“只是一首歌罷了。”
容修摩挲著手里的一粒小骰子,另只手的指尖伸進鏡片后摁了摁眼角,他瞇了瞇眼,端詳著勁臣不太自然的表情,顯而易見,對方非常在意那首歌。
“是啊,”他微笑著看向勁臣,“只是一首歌,不那么讓人高興的歌,別聯想太多。”
勁臣腦中模糊成一片空白:“我明白。”
不那么讓人高興?
諸葛輝噎了下,本想試探一下容修對那夜的事到底是個什么態度,結果給死黨喂了一大口毒奶嗎?
諸葛輝舌頭打結,見容修臉色不太好,看上去相當厭倦排斥,慌張地忍不住咳嗽了兩聲,干笑道:“啊,藝術來源于生活嘛,當然,我明白,加工,藝術加工……”
休息室里的氣氛因為一句話變得詭異起來,任誰都知道那首歌寫的是愛情,而且不是什么喜劇,諸葛輝腦子瓦特了哦,才會問容哥那種問題。
屋里眾人屏息凝神,周遭陷入迷之沉默。
白翼看了看容修,又看了看勁臣,“又打什么機鋒呢?你們怎么了?”兩人仍然沉默著不說話,看表情并沒什么奇怪之處,但莫名有一種怪異感,白二環視了一圈,捕捉到丁爽的臉,笑道:“對了,剛才小宇哥和我聊了聊‘地下王冠’的事,你聽說過吧?”
“啊,二哥想參加那個比賽?很有名的啊,幾乎全京城所有的LiveHouse和有樂隊的酒吧都會報名參加。”丁爽懂眼色地接話道,“La岳琥他們也會參加吧,不過到時候碰上的對手,可能就是別區的人。”
“錢老頭的意思是讓我們參加,想當年,我在東四也參加過一次,不過后來要趕去島國所以退出了,這么多年,沒想到十年前的那個游戲現在還玩著呢!居然從地下浮上水面了,大張旗鼓的搞起了比賽。”
“是啊!是啊!”丁爽和白翼大聲說著,雖說在和對方說話,兩人的眼睛卻一直盯著容修的臉。
“還有啤酒商贊助呢。”丁爽說。
“真噠?”白翼問。
“真噠!”丁爽點頭。
白翼:“……啊。”
屋內眾人:“……”
兩人實在是尬聊不下去了,休息室里終于消停。
萬萬沒想到,只是問一首歌的來歷,就挑起了容修的不快,諸葛輝的腸子都快悔青了,忙道:“對了,容……呃,修修,之前在外面的時候,我們聊到哪了?對,你很能打?什么時候我們比劃比劃?”
容修輕笑道:“好啊。”
“那就擇日不如撞日,不是沒事了嗎,一會兒去練練?”之前兩人在前場已經聊了很久散打話題,諸葛輝又使了把力,“我那邊營業到凌晨呢,今天我那屋沒人,過去玩玩?”
諸葛輝想的也簡單,兩人的關系,既然不能指望“過去”,那就只能給“現在”制造機會,順帶著展望“未來”了。
容修微笑著看他:“現在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