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還是沒有誰正式提出過分手,唐姿工作了,偶爾會去白翼家,探望白雪和奶奶。
白翼依然整天都在玩樂隊,全國各地的跑,她一直死皮賴臉的纏著他,不管對方怎么冷落。
奶奶看這女孩子死心塌地的要跟自家孫子,卻被白翼欺負的太可憐了,倒是很疼愛她。
大約就是從這時候開始的,白翼不怎么回家了,忙著賺錢給小妹讀書,忙著養家。
他的身邊開始出現女人,接二連三地交女朋友,根本不好好對任何一個女生,每隔一段時間就換女友,帶她們同進同出,從不回避唐姿。
多少次她在LiveHouse門口,看見迎面走來的白翼叼著煙,摟著陌生的女生。
身邊的閨蜜都在勸她放棄,還在背地里嘲笑她。
搞搖滾的男的有幾個安分的,男朋友不要她了,她還死纏爛打。
當年有多炫耀,這時就有多打臉。
最終,唐姿還是沒有承受住這種壓力和他的冷暴力。
因為白翼有一晚,把女人帶到了那間租房,那是他們的家啊。別的事,唐姿都可以接受,但這個,打死她也接受不了。
終于崩潰了。
……
沒過多久,這間租房就空了。
白翼最后一次回去,發現唐姿從家里搬了出去,拿走了所有的行李。
終于離開了他。
……
[2019]
十年后,回到這個屋子,兩人都不是年少了。
唐姿在浴室為他洗完衣物,又去廚房忙活,“熬了雞湯,記得你以前喜歡喝。”
“我吃過晚飯了。”他說。
“可是已經燉上了啊,”唐姿說,“等兩個小時就好,到時候就餓了。”
“我沒說要過夜。”白翼坐在飄窗上,望黑漆漆的外頭看
唐姿也不強求,洗了手,也坐到窗臺上,兩人一起往黑漆漆的胡同子望去。
“唱歌吧,想聽。”她提議。
“不唱,廢嗓子,明天要登臺。”白翼說,“你唱吧,記得當歌手不是你的夢想嗎?”
她笑著說:“哪來的夢想,小時候的傻話罷了。”
因為當歌手可以登上舞臺站在你的身邊啊。
他側頭看她。
她只笑。一陣風吹過,長發飄飛。
受不住他的注視,于是她小聲唱歌給他聽。
她唱:“媽媽,看好我的……我的紅嫁衣,不要讓我太早太早死去……”
白翼:“草,別唱了,瘆得慌。”
唐姿:“這是我的心聲呀。”
一如十年前年少模樣。
兩人挨著坐在窗臺上,窗外夜景與從前相比沒太大變化。
灰突突的天空,朦朧朧的月亮,空蕩蕩的胡同,破爛爛的自行車,到處都是貧窮的氣息。
唐姿注視著他的側臉,告訴他:“翅膀,我打算和林軒銘分手……”
白翼:“所以?”
唐姿一把抱住他,力氣很大,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在發抖,“我們重新開始?”
白翼:“……”
忽然間,白翼不能抑制地大笑起來,寂靜的房間里,他的笑聲讓唐姿覺得毛骨悚然。
他笑了很久很久,問她:“大姐,你愛跟誰跟誰,關我什么事?”
她愣了愣,愣了很久,然后也和他一起笑,她瞇著眼睛,對他說:“可是我最喜歡你呀。”
白翼嗤笑:“喜歡我的女人多了,你算老幾?”
唐姿臉一僵,半晌才問:“你睡了多少個女人了?”
“生氣了?還是吃醋了?”他笑得前仰后合,忽然斂了笑,盯著她不放,“你被男人睡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