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姿:“……”
“半斤八兩。”他看著窗外。
十年后的她,黑長的直發比從前更柔順,他像以前一樣在她發火時,把她擁在懷里,“想做嗎?”
她說:“翅膀,我真的放不下,我喜歡你,你感覺不到嗎?”
他笑:“姐姐,除了床和錢,你還有資格喜歡別的嗎?”
唐姿:“……”
白翼:“做不做?不做我走了。”
……
已經夏天了,這個屋子還是很冷。
不那么溫柔,也不再寵愛,她忍著,沒有抗拒,發抖,僵硬,落了淚,卻沒有哭聲。
“唱首歌?”他笑著說。
她哽咽:“你過分了。”
白翼:“唱吧,興頭上,不想看你哭。”
她喘不過氣,五臟六腑都在疼,嗓子像要裂開:“夜深,你飄落的發。夜深,你閉上了眼。這是一個秘密的約定,屬于我,屬于你。”
嫁衣是紅色,毒龘藥是白色。
她伸出手去,抱住身上的人,手指輕輕地攥拳,又緩慢地打開,睜開眼時,她看見,手心里始終空空如也:
“媽媽,看好我的……我的紅嫁衣,不要讓我太早……太早死去……”
*
那晚FerryNo.6爆滿,夜里十點,嘉賓駐場樂隊DK登臺,容修只唱了一首歌。
伴奏沒有停下,容修從麥架前離開,來到他的貝斯手身邊,對他微微頷首,把C位交給了他。
臺下掌聲雷動。
接下來就是貝斯手白翼的表演時間。
很多搖滾樂手們羨慕地仰頭看著舞臺上,不同于其他樂隊,DK每次登臺都讓人驚艷感嘆。
上次是容修和沈起幻合唱,這次是貝斯手主唱。
據說容修還給白翼的原創編了曲,將來就由他主唱他自己的歌。
白翼的嗓音沒有容修那么有辨識度,也沒有更多的演唱技巧,卻能夠輕而易舉地抓住聽眾的耳朵,很直白,很真誠,很大眾。
接地氣,就像和哥們在KTV一起玩耍,拉近了面對面的臺下歌迷的距離。
這次貝斯手的舞臺試唱,剛開口就讓人眼前一亮——
“喝醉的人還在不休,
“說留下的人早已遠走,
“沿著街燈一直往南走,
“沒人會停留。”
旋律不是震撼耳朵的搖滾,而是有些流行的曲風。
這是白翼自己選的歌,容修猶豫了下就同意了——風格是白翼喜歡的,原創也是這種,給他的那三首歌做鋪墊,音樂平臺數字發行是容修為他鋪出的一條路。
白翼的左右兩邊是井子門兩位重量級的吉他手,容修親自為他擔當了主音,沈起幻則是旋律,多寶也從大獷家里回來了。
白翼站在麥架前,平實的嗓音就那么隨意地吐出來:
“你是那年最烈的酒,
“讓少年醉上了心頭,
“有人哭著喊你別走,
“卻沒學會挽留。”
……
遠處的吧臺,唐姿怔怔地望著舞臺上的白翼。
走過的,終究還是過去了。
喜歡過,但是不能喜歡了。
無能為力,喘不過氣,仿佛一夜之間掙脫了年少時期,就像一萬顆星球脫離了軌跡。
從離開他那天,她就開始傷春悲秋,發現世上有很多事不能強求。明耀的黑暗了,溫暖的凍結了,全宇宙都崩壞了,全世界都是錯誤的……
“那年你哭著說時間好怕,
“現在你一人在人群里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