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里枝椏吊燈全亮,灼眼的燈光下,勁臣的收身襯衫扣子扯開,露出了白皙的一片。
容修的手指攥著手機,指頭緊了緊,又松開,最終將它放在了身邊的柜子上。
許是那道注視的目光過于專注,或是容修在專注看人時太迷人,抑或是自己的酒勁兒上頭,勁臣的頭越來越暈眩,有些無力地坐下來,眼角愈發地紅,緊張中連動作也笨拙起來。
容修站在原地不動,任他在絲綢堆里折騰,指尖掃過金絲眼鏡邊,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于是勁臣就用從天花板垂落的絲綢把自己纏了起來(……)
被困在網中央。
皮膚是白的,絲綢是黑的。
眼前那人在酒紅色的背景墻下美得驚人。
勁臣細喘著,別開視線,“像這樣?”
容修移不開視線,抬手扶住了身邊的柜子:“你是不是在心里把我罵一萬遍了?”
勁臣淺淺笑開,眸光卻躲閃了下:“是啊,罵你怎么不過來幫幫我。”
“你在害羞?”
容修落在柜內的手指碰到了什么,羽毛的觸感,他微愣,想起祖煊夫婦送他的禮物,微側頭看向柜子,笑著把它拿出來,有一下沒一下地把玩著,頗為不可思議地看向勁臣,“還是說,你在害怕?”
勁臣沒應聲,驚訝地看他手里的小玩意,“那是什么?”
“玩具。”他說。
“你要打我?”勁臣脫口而出。
容修一怔,聲線微沉:“我那么不堪?”
“我不是那個意思。”勁臣跪坐著掙了下,這才發現,不知是因為過于緊張,還是想取悅他,竟然把自己纏得實實在在,“我不介意……就像在搏擊臺,你也打了我……”
“床上和搏擊臺上不一樣。”他說。
“那我們去搏擊臺?我有私人間,沒有監控,夜里沒有人的時候?”
容修:“……”
眼前這位影帝,腦回路向來清奇,容修一時間竟接不上話。
“顧影帝好雅興,我去寫歌了,你老實了就好。”容修揉了揉眼角。
這種時候他說要走?
勁臣慌了神,在明亮的燈光下紅了眼,“還是……還是不行?我到底……該怎么做……你才喜歡我一點兒?”
“你啊,怎么說你才好,”容修嘆了口氣,比起在餐館里,他看上去心情變好了,“瞎想什么?”
他往前兩步,拿起那根羽毛玩具,蕩過勁臣醉紅的臉頰,羽毛搔了搔他的下巴,緩緩將它抬起來。
金絲邊眼鏡在燈下泛著光,容修低頭垂眸,居高臨下的緊盯著他。
就這么注視了勁臣很久,而后從他的臉上移開視線,容修再一次地看向黑屏的手機,忽然舒了口氣般地,勾了下唇角。
他聲音很輕,像在自言自語:“你愿意?”
勁臣抬眸看他:“?”
“勁臣,我很高興。”
他說。
像是終于又下定了什么決心,容修一只手抬起,勾住勁臣的脖頸,將人帶到身邊來,傾身過去貼近勁臣的耳邊,“我好像……”
后面的三個字,讓勁臣窒息了下,睜大眼睛看向他。
愛豆這是想讓他死在床上嗎?
夏夜靜謐,那柔和略帶磁性的輕煙嗓,慵懶說出那種話,讓勁臣覺得心也跟著顫了顫。
勁臣忍不住視線下移,“真的?讓我看看。”
容修轉身避開他,“我去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