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久久對視著,誰也沒再說話。
過去的幾年間,每到深夜時,勁臣就會想起這雙眼睛。
初次那夜被頂的狠了,勁臣沒有太多精力注意到別的,唯獨這雙讓他忘不了的眼睛,熾烈的,野性的,只一個眼神就讓他縱著自己叫出了聲,忽略了身上的痛和傷,早晨時嗓子火燒火燎。
整個人都火燒火燎。
全身多處發炎,炎癥持續很久,上不了學,回不了家,在診所里住了一星期。
直到身體的傷痛過去了,心理的炎癥卻沒能熬過去。
著了魔,中了邪,上了癮。
沒有他就度不過去,耽于容修,病入膏肓。
仿佛一場高燒,燒了他八年半。
直到現在溫度也降不下去,只要看見他,還是不能控制,一顆心都燙得想要讓他澆一澆。
——Spoilme
想被他弄壞,想被他寵愛。
想親他,想用力愛他。
想弄皺他的高定西服,弄花他的舞臺男士妝,扯掉他的領帶,解開他的扣子,想讓他不再禁欲,讓他神魂顛倒,讓他云朝雨暮,讓他散盡一切克制與矜持。
想讓他再多喜歡自己一點,既想讓他張開羽翼保護,又想求他為所欲為破壞。
“在想什么?”容修忽然問。
勁臣手指一抖:“白翼的事收尾差不多了?”
“嗯,等立案。”容修說。
“分局那邊需要我幫忙么?”勁臣問。
“你已經幫了很多,”容修笑道,“剩下都是瑣碎,這些日子多謝你。”
“當初我們說好的,你在外面忙事情的時候,我會看顧好家人和崽崽。”勁臣把他的每句話都記得很清楚,“特別是白翼,你讓我看好他。”
“所以?照顧到臥室里,把人哄睡著?”容修忽然問了這么一句。
勁臣噎了半天,腦中閃過無數反駁他的臺詞,末了卻只說:“我知錯了,別生氣了。”
容修移開視線:“……”
勁臣笑著提議:“那,我也唱歌給你聽?”
容修笑得越發溫柔,柔聲道:“不,我又不是小孩。”
勁臣嚇得閉嘴:“……那,那好吧……”
勁臣手指力道輕柔,從他的太陽穴到額頭,勾過漂亮的眉骨,揉到額角發間,描摹般地滑過。
容修的發際線不高,遮住了一丁點若不注意看就看不出的疤痕,他的皮膚不太和,傷疤像是很難消退。
每次近距離看他,勁臣的視線都挪不開。
容修很好看,特別的好看,不是如今娛樂圈那種中性的好看,又A又Man,還帶著說不出的一身貴氣。
惑得人意亂,迷得人深陷。
為他著迷,可以為他付出一切,拱手江山那種,勁臣在心底發出一聲笑來,卻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沒出息。
因為他愛得深沉,愛的不僅僅是容修的臉,還有高貴的靈魂!
可是愛豆連靈魂也騷氣得讓人顛三倒四(……)
臉迷人,嗓勾人,魂鎖人。
“你露出嘴饞的表情了,”容修翻身撐起,湊近他的耳邊笑,“又在幻想我?”
勁臣:“……”
容修眼中愈發的溫柔,“睡吧,天亮了,我去洗澡。”
勁臣攬他不松手:“我真的好喜歡你。”
容修站在床邊垂眼看他,盯他看了好一會兒,揉一下他的額,很正式地回答:“我知道了。”
勁臣面色嚴肅:“我們明天去國外結婚吧。”
容修:“???”
“……”
“……”
“顧影帝,請別再對我說這句話。”容修凝視著他,說完就轉身往浴室走去。
勁臣眼睛一下紅了:“……是,對不起。”
容修走遠了,忽然愉悅而又暢快地笑出了聲,“那句話不該由你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