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修臉色不太好,眸中隱隱有寒光,看上去可真嚇人。
白翼頭沖樓梯的方向,正好看見勁臣下樓,他仰脖看過去,不敢呼救,不敢掙扎,只是一直對勁臣擠眉弄眼……
客廳里有著濃重的酒味,和一股子嘔吐后的怪味。
看到這個混亂場景時,勁臣正在考慮“早餐要不要訂外賣”,由于看見容修發火,他幾乎一瞬間就把菜單給忘掉了。
像是聽到身后動靜,容修轉頭看了過去,目光接觸到勁臣的視線,微微怔了下。
然后,下一秒,所有人都看到,容修一下松開了手,他站起身,整理了下衣服,朝勁臣走了過去。
勁臣屏住呼吸,“怎么了?”
容修沒回答,反而表情漸漸嚴肅,說了句:“我要去送機。”
不是“我想去”,而是“我要去”。
勁臣愣了好半天:“不是說好不送機了么?曲龍和花朵正在路上,幾箱行李已經到機場了,容哥不用送機……”
“我去送機。”不容置疑的口吻,容修重復了一遍,他徑直下樓,“走吧,下樓吃飯,小爽訂了外賣。還有你們,也下來,吃飯。”
“……”
勁臣怔在原地,直到樓梯上的身影轉過了拐角,才把視線收回來。
見容修終于走了,白翼才一咕嚕從地上爬起來,崽崽和冰灰一陣深呼吸,連忙把頭頂的書拿了下來。
白翼抹了下額頭上的汗,“臥槽,我是誰,我在哪,發生啥事了?”
“到底怎么回事?”勁臣給他整理扯到一邊的衣領,“看著不像開玩笑,好像真生氣了。”
“不知道啊,”冰灰說,“早上下樓時,大哥還好好的,還彈琴來著,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生氣了,簡直是雷霆震怒啊!”
“會不會是因為二叔當著他的面兒吐了呀?”向小寵問。
勁臣看向白翼:“你吐了?”
“我又沒吐在他身上。”白翼一臉懵逼,“吐在我洗臉盆里了,他拿盆幫我接的,臉色確實不怎么好,不過,出去客廳時,他還好好的,我教丁爽唱了個歌,冰灰伴的奏。他坐在沙發上,突然就發火了,直奔我而來,這是要滅口的節奏啊。”
勁臣:“那么突然?突然就生氣了?”
白翼:“是啊,很突的突然,突然之間,把我按倒在地,猝不及防啊!我還是第一次被男人‘地咚’還心跳過速呢!我草我以為我會被他弄死,可是到底為什么啊?”
勁臣:“……”
什么叫君心難測,什么叫陰晴不定。
容修的心思有時候真的不容易看透,難為兄弟們能和他相處得這么融洽。
沈起幻坐在沙發上,注視了勁臣一會,指尖有一下沒一下敲著茶幾,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問:“勁臣,我記得,你客串過一次航空題材的電影?”
勁臣點頭:“去年是有一部,友情出演。”
沈起幻又沉默了一會,才說:“我可能知道原因了,他肯定看過你的這部電影。”
眾人齊齊看向他。
沈起幻揉了揉臉,問白翼:“你吐之前,一直喊什么,還記得么?我在客廳都聽見了。”
“我喊什么了?嗯……盆?”白翼皺了皺眉,“對,我還沒起床呢,總不能吐床上吧,正好他在門口,就問他要盆。你是說,盆?”
沈起幻笑了下,并不明說,笑盈盈地望向了顧勁臣。
勁臣微怔片刻,與他對視了一會兒,忽然驚訝道:“你是說……Pan?”
“聰明。”沈起幻露出贊許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