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太會撩撥人心。
夜深人靜,本就孤枕難眠,那嗓子的高音扯得人心懸起又落下,起起伏伏在那兒顫個不停。
[你逼我沉默,而我的吻,會將它打破。]
勁臣:“……”
“停。”
勁臣突然低聲阻止了他,“停一下。”
容修嗓音一頓,他以為自己聽錯了,勁臣從不會打斷他唱歌,乃至于每次都會用“不夠、不夠”的眼神渴求他在他耳邊多唱兩句。
容修停下歌聲,微怔過后想要問他,“是不是不喜歡歌劇?還是不喜歡這一首?”可未等他開口,就聽見聽筒里的呼吸聲略微加重,而又帶著輕輕的顫抖,并且越來越急促。
于是腦子里的那個關于歌劇的選項,立馬就變成另外的一個更加荒唐的……
容修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想強壓下腦中的疑問和好奇,可最終卻還是在那人低沉的,微顫的,卻又急促的鼻息中,淡笑著問出了口:“顧老師,硬了?”
勁臣:“……”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大約是積攢了三四天,到了紓解的日子?
不過,以前出國,或是在外地劇組,也沒這么感覺強烈過,聽著那人熟悉又曖-昧的聲線,竟然不自覺地完全控制不了。
奔三的成年男人,又不是初嘗樂事的青春期小少年,居然聽著聲音就起了反應。
幸好是忙碌一天回到了賓館,這要是在片組里閑下來接的電話,外國友人還不得直接把他看成壞分子?就在今天下午時,就在他一身白西裝出現鏡頭前,配合一身白裙女主角時,導演還興奮地大聲稱贊他,就好像“東方的仙子,西方的天使”……
勁臣哽住喉嚨,強壓著呼吸,說不上是什么心情,還稍帶了點焦慮:“容哥,你是故意的嗎?”
容修不答,睡眠不足的心情卻轉瞬變好——好的簡直不像話,連日奔波的疲倦,以及見人就笑、點頭哈腰時心里憋的那股火,全都化成了一汪柔和的水。
那水流清澈見底,和著聽筒里傳來的微弱的水滴聲,似有若無地在心尖兒上緩緩流淌著,水中沐浴著一個人。
眼角泛紅的桃花招子,欲說還休的表情,對著他露出幾分羞惱,還帶了絲哀求,薄唇微微張開——
不是埋怨,是一直在輕輕地喘。
容修垂下眸子,用很低很低的聲音笑了下,發了一條微信:“還想聽么?”
“容哥,視頻吧。”勁臣說。
“好,等等,上個廁所。”
容修把手機放在洗手臺上,不再聽對方的聲音,正如白翼所說的,尿羞澀大約真的是病,視野范圍之內最好不要有人,一旦有人,哪怕只是在背后,遠遠的路過,也會完全尿不出來。
不過,白二的擔憂似乎終于克服了,該怎么形容呢,很難想象那人第一次給他口的時候,他當時的心情和表情……
所以就……很久啊。
容修洗手時還在想著,要不要也沖個澡,他本想著先刷牙洗臉,之后去二樓健身室打沙包,流了一身汗之后再回來洗澡的。
這么想的時候,他隨手拿起了電話,發了視頻邀請過去。
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想起,那夜勁臣揚起下巴往上看他,暖黃的燈光下神色溫柔,他說:“我怕你食髓知味,上了癮,會去找別人。”
他說:“容修,別去找別人。”
容修舉著手機,看著屏幕,視頻里沒人。
有些意外地等了半天,視頻里始終一動不動,是一片天花板,鏡頭上還有一小滴水珠。
容修用的是別墅里的WiFi,以為是信號不好,再一看發現是滿格的。
不過,勁臣那邊發出了連續的水流聲,顯然并沒有斷開連接,聽上去更像是對方剛進了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