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和人上過床。”容修忽然開口。
勁臣懵了,張著口:“……”
容修嗓子啞透了:“我和別人做過愛,你不是第一個。”
勁臣一臉驚駭:“容哥……”
仰躺在綿軟的后座,如同深陷在迷茫的深淵里。
由始至終,面對不了的,其實是不完美的自己。
容修語氣認真:“我一直不愿意對你講,我自己厭惡、惡心、有心理陰影,這是其一。更重要的是,因為我知道,你這人太敏-感,想象力太豐富,腦子里會像電影大片一樣聯想很多——你聽到了,就會亂想,會傷心,會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
勁臣沒有說話,手輕柔地碰了碰他眼前的領帶。
怕他傷心?
勁臣垂著眼,看他泛紅的面頰,心里就快化成了一汪水。
這樣認真的容修,就算愛上了別人,自己也會原諒他吧。
勁臣回過神,滿腦子都是,他厭惡、惡心……
容修停頓了很久,沒聽到對方回應。
憋了半天,像是豁出去了,來了一句:“我不潔了。”
聲音里還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巴巴。
勁臣呆了呆:“……”
容修等了一會兒,卻半天沒聽到對方回應。
像是有點著急,容修抬手,把領帶掀開一條縫。
容修瞇了瞇眼,虛弱道:“顧老師,病人正在和你人生商談,你是否應該給個動靜?”
勁臣表情復雜:“是。”
容修又把領帶蒙上了:“說到哪了?”
勁臣強忍著上勾的唇角,“不圣潔了。”
容修:“……”
勁臣:“……”
又過了一會。
勁臣碰了碰他的額頭,想勸他去醫院,或是回去用藥休息。
容修無力:“說話。”
勁臣有點懵:“什么?”
容修聲音染上幾分顧慮:“你不介意?”
勁臣下意識:“不,你別亂想。”
容修沉默了下,忽然又抬手,扯開蒙住眼睛的領帶,眼底有紅血絲:“你不介意?我和別人上過床,你不介意?”
勁臣一慌,連忙改口:“我介意。”
容修輕笑了下,又用領帶蒙住了眼睛。
車內安靜了一會。
容修:“顧影帝,竟然和那些尋常俗人一樣,會介意這種事情。”
勁臣:“不是……”
這個問題沒法回答了啊。
生病了的精壯男人,突然變得難纏,也讓人難以抵抗。
勁臣哭笑不得,注視著容修泛紅的臉,實在沒忍住,就傾了身,往他臉上貼蹭。
勁臣張開嘴,輕咬他喉結,帶著誘哄和投降的語氣,“介意好,還是……不介意才好……反正,那東西是你的,你舒服就好,我介不介意不重要。”
“這是什么話,”容修低低地喝道,“你愿意讓人用挖完別人鼻孔的手指去挖你的鼻孔?”
勁臣:“……”
這是什么殺人的比喻。
容修低喝完了,仿佛一下用盡了全身力氣,只覺天旋地轉,臉色愈發不好。
一個失力,松了支撐,就虛脫地躺下,迷迷糊糊像是睡了過去。
勁臣輕喚了他兩聲,在他身邊說:“我們去看醫生。”
“回酒店,睡一覺就好。”容修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