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淤積在心里的怒火,在容修一番折磨下,莫名消退了大半。
倒數六十個數不管用,平日里強悍霸氣的男人,一副病態倦容,虛弱地躺在眼底,一下子就怪罪不起來了。
離開后車座,回到駕駛室,啟動引擎,回頭看向昏睡過去的男人,踩油門往酒店的方向駛去。
從城郊開到飯店,一路沒有堵車,只用了二十分鐘就到了。
在車里聯系了丁爽和曲龍,兩人下來之后,給容修戴上了口罩,從VIP入口把容修架進了酒店。
路上幾次詢問要不要去醫院,都被容修迷迷糊糊地拒絕了。
據白二所說,容修從小就很抵觸醫院那種地方,見到醫生也會慫慫的,知道勁臣以前學過醫,他還抱怨過兩次。
于是,丁爽就去24小時藥房窗口去買感冒藥,行李里還有一些常備藥品,如果明天早晨不退燒,就必須送醫院了。
勁臣和曲龍兩人,把容修送進了勁臣的房間。
勁臣扶容修進了屋,容修看見寬大的雙人床,就摟著勁臣往下倒。
曲龍:“……”
跟喝醉了沒差區別,幸好剛才一直警惕四周,沒看見有娛記蹲守。
之前剛住進來開房間時,勁臣的房間就要了大床房,什么意思不言而喻。容修當時只是笑,并沒有拆穿他的想法。
——這里是節目組安排的賓館,兩人并沒有獨處的時間。
沒想到,臨走的頭天晚上,居然會因為容修生病了而有機會睡在一起。
丁爽很快買藥回來,勁臣喂容修吃了藥,去浴室浸濕了毛巾,給容修擦額頭上的汗。
“你去睡吧,我照顧他。”勁臣說。
曲龍和丁爽也沒多話,利索地幫兩人收拾了下屋子,就離開了客房。
勁臣坐在床邊,解開他襯衫扣子,幫他脫下衣褲。
也不知是冷是熱,容修仰躺在床上,一身冒著汗,卻在渾身打顫。
容修從不怕冷,勁臣都快心疼死了。
一雙俊眉輕輕皺起,連帶著那張盛極的臉龐都有一種病態美。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
十年前,他見容修第一眼,容修當時喝了酒,臉頰泛著紅,唱了那首《我對你下了降頭》,就讓他酥了骨頭,染上醉意,十年沒有清醒過。
客房里只開了一盞小臺燈。
微醺的燈光里,勁臣用毛巾擦他胸膛,凝視他的臉,移不開視線。
“明天晚上的飛機,你還能登機么?”勁臣問。
容修像是聽到他說話了,動了動唇,不過沒發出什么聲音。
勁臣湊上去,耳朵貼近他的嘴,“要不要改簽,你接下來的計劃怎么樣?”
“衣之……”
“……”
勁臣渾身僵了一僵,他以為自己聽錯了,但從那把好聽的嗓子里,夢囈出的三個字的確是那個。
他以為,之前發生的一切,都過去了。
就像很多明星夫妻一樣。
大多男人抵不住娛樂圈的聲色犬馬,愛人驚才絕艷,風-流瀟灑,有人喜歡才是正常的。
相處過程中,留下好印象是常有的事,還有同一劇組的男女主角一時出不了戲,假戲真做的情況存在。
勁臣只想著,等到節目錄制結束,沒有機會再見面,印象也就淡了。
容修把那人記在了心里?
勁臣輕撩起他遮了額頭的發絲,“他到底哪里好?”
容修燒得暈頭轉向,耳朵壓根沒聽到勁臣究竟在問什么,只聽見熟悉的聲音就覺得安心。
勁臣看他臉色發紅,終于忍不住,吻住了那張薄唇。
一直以來,他都在暗示自己,容修不屬于某個人。
只要他高興、他喜歡、他自由就好。
事實上,深埋在心底的……
想讓這人只喜歡自己,只能看見自己,只屬于自己,只對自己好。
什么音樂,什么粉絲,什么兄弟……
只想讓他屬于自己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