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實在有必要”是什么意思,大家再清楚不過。
全球每年有上百名專業演員在片場中遭遇不測,只是大家都不愿意往那方面想。
衛佳和俞逸仔細地叮囑了花朵,如果出現變故一定要打電話。兩人和花朵一邊輕聲說著話,往電梯的方向走。
遠遠的,看見電梯門打開了。
兩位演員同時愣在原地,因為電梯里的男士們,實在是引人注目。
花朵則是怔在走廊里,看著那個挺拔的身影,突然捂住了嘴,忍不住眼淚就涌了出來。
英俊的臉上沒什么表情,男人身材挺拔,走路帶風,渾身散發讓人難以親近的矜貴氣勢。
一行人出了電梯直奔這邊而來,
衛佳盯著男人的臉,指尖無意識地戳了戳手機屏幕,腦子里瞬間浮現出臉書上的紅人——就在勁臣出意外的半小時之前,大家還在片場熱鬧地開盤打賭,打趣勁臣和容修的真實關系。
這才一下午過去,這人出現在港島站在眼前了?
花朵嗚咽出聲:“容……容哥……你咋來了……”
她失措地往前挪了挪,又回過頭,想通知曲龍,可身后走廊空蕩蕩,曲龍和兩名警衛員正在診療室守著顧哥。
走近了些,容修看清楚了花朵,但他沒停步,經過三人身邊時,順道對另外兩人微微頷首問候。
隔著金絲邊鏡片,容修眼角目光平淡,沒露出任何情緒,視線從花朵臉上掃過:“說情況。”
容修的身后是白翼和沈起幻,以及張南趙北。
得到“勁臣片場出意外”的消息后,容修的大腦有瞬間的空白。在他與戀人交往的短暫的半年中,在他僅有的印象里,顧勁臣從沒有出過任何事。
任何。
從沒有因為什么事讓他操心過,顧勁臣沒有生過病,沒有和兄弟們拌過嘴,沒有鬧過情緒,沒有發過脾氣,連頭痛腦熱也沒有。
所以,突如其來的消息,對容修來說,太陌生了,措手不及間,失去了幾秒的判斷力。
曲龍和花朵在電話里讓他拿主意,麻.醉師要求本人或家屬簽字,不麻.醉也可以用鎮靜劑,但這些藥物的使用都是有安全規定的。
容修從沒處理過這種情況,人生中他只經歷過外婆的離世。其次就是在軍營里,可手下的兵受傷入院手術,并不用他來拿主意。
即將而立之年的男人,第一次有種“病患家屬”的錯覺。
腦中后知后覺地,不知怎的就浮現出老虞的那條斷腿,骨頭全斷,刺出皮肉支棱著。
還有那個雨天,被重型吊車壓癟了的黑車,眼前一片模糊,腦漿迸裂,噴濺在駕駛臺上,紅的白的沾了他滿臉……
地下排練大廳里,掛斷電話之后,容修臉色不太好,連退幾步坐在沙發上。
不過他很快就冷靜下來,權衡之下略有些顧慮,因為國外發行在即,明天約了凌野錄和聲。
聶冰灰搓了搓一臉胡碴子,因為在編曲、錄音方面和容修相比差距太大,往常都會像無賴一樣能躲則躲,沒想到,這次是他第一個開口發表了建議。
“凌野錄音,小菜一碟啊,大哥,交給我好了!”冰灰說,“我和師父學了這么久,肯定不會讓你失望的!實在不行,不是還可以遠程辦公嗎?”
這一句話,打破了地下室的寂靜。
大家開了一個簡短的會議,白翼和沈起幻陪容修走一趟,丁爽和多寶負責照顧兩個崽子,封凜立即聯系恒影總部,想辦法聯絡私家飛機。
私人飛機的飛行計劃,必須提前一周報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