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胡同里,有男人壓抑的哭聲。
“容哥,你不要我了?”
“勁臣……”
“能不能不分手,我放不開,不想分開,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了,可是我還是想你,真的想,想得快死了,我快死了……”
這些酒醉的話,讓容修的唇緊抿了一下,他垂著眸子,緩緩地抬手,握住勁臣的手腕。
怎么總是這樣,心是自己的,卻總因他難受。
容修輕笑了聲,他的聲音很低很低,“不喜歡?怎么能不喜歡……人,如果真的能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就好了……”
“我知道的,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了,容修,我見過你很喜歡很喜歡我時的樣子,所以你不喜歡我的時侯,我一眼就看出來了,我感覺到了……”
身后是隱忍的哭聲,容修似乎輕嘆了下,握住勁臣腕上的手一緊,稍一用力,掰開他環抱自己的胳膊。
他轉過身,一手捏住他下巴,透過月色看他臉上淚光。
容修微微低著頭,凝視著他,指尖抹過他唇邊淚痕,“顧勁臣,我曾經愛過你,幼稚,荒唐,很用力地愛過。我不保證今后會不會獨身,但我知道,我絕不會再以愛你的方式對待別人了。”
勁臣仰著頭,淚光朦朧中,死盯著容修的眼睛。
一滴淚珠從勁臣眼底滾落,砸在了他的手背上。
耳鳴中,聽見他說:“分手之后,別再哭了,別為我哭。”
勁臣覺得渾身發涼,整個天空仿佛塌下來。
王爾德說:人生有兩種悲劇,一種是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一種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如果是“孽緣”,左右都是悲劇。
……記得你說過,不喜歡看人哭,所以,顧勁臣只哭一次,不會再哭了,也不會再求了。
那天夜里,酒后哭泣的男人,沒有給自己留下一點體面。
后來,勁臣昏昏沉沉,被容修抱到了車里。
凌晨時,捷豹開到龍庭別墅,容修又把人抱到了三樓。放在大床上時,他還在哭,不知是在說醉話,還是在夢囈,容修用棉被把他蓋好了。
“好了……不哭了……”
“分開了就見不到了。”
“會見到的,別哭了……嗯?別哭了……”
“見到了也不認識了。”
“哪能呢,不要再哭了,嗯,不哭了……”
不知道哄了多久,他始終不會哄人,嘴里翻來覆去就是這一句。
最后實在沒有辦法,容修輕聲給他唱了歌。
他唱的是《一個早晨》。
——我尋遍這座城市所有地方,回想起他的西裝,他看起來很開朗。
在輕煙嗓溫柔的哼唱中,勁臣的眼淚終于止住,睡著了還說夢話,在喚他的名字。
容修。
很低,很輕,很壓抑。
這人越是這樣,就越是讓人心疼,容修抬起手,想觸碰他眼角淚痕,最終猶豫地收了回來。
然后,容修去了琴室,徹夜未眠。第二天早晨,勁臣收拾了幾大箱行李,徹底從龍庭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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