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盛夏慢慢躺倒,喃喃說:我要死了。宮旭說,我救你。宮旭做得很瘋狂,盛夏感覺到痛。
輕吟聲變成了大聲喊叫,他的身體在燃燒。
這是盛夏的第四段戀情,兩人的夜生活很和諧,直到這時,他對未來還充滿了憧憬。
后來,盛夏搬去了宮旭的家。
第一次察覺到宮旭有些“不同尋常”,是宮旭參加外地什么學術會議出差。
電話里,宮旭陰惻惻地說:“我告訴你:乖乖呆在家里,下班之后不許和任何人出去吃飯,不許參加朋友聚會,男的女的都不行——那種聚會就是為了約炮的。如果你把我搞綠了,我就把你的腳筋挑斷!記住,你活著是我的人,死了是我的死人,聽明白了吧?不許看上別人,聽話,嗯?”
盛夏聽到這些時十分驚訝,但驚訝之余,心底還隱隱有些愉快。
他說:“知道了,我會聽話的,你最帥、最有魅力了,我怎么會喜歡別人。”
就這樣,盛夏和宮旭的同居生活非常和諧,夜生活也異常的熱烈。
那人做得很野,花樣很多,多到盛夏一晚上幾次高朝。
只不過,有時也會不小心觸發到宮旭的不愉快神經,盛夏一開始還不太明白,久而久之,經過磨合就發現了一些不對的地方。
獨白:“起初我以為,他只是占有欲很強,我為之高興,覺得自己很幸福……”
直到1996年,盛夏二十六歲時,宮旭第一次動手打了他。
*
盛夏在廣州見到了曾經自選商場的一位關系很好的女同事,對方表示她已經辭職結婚了,這次和老公過來進貨的。
兩人見面,難免唏噓一場。當初盛夏剛到廣東,深得對方幫助。盛夏感恩,就盡到地主之誼,趁午休時間,請她在附近吃了頓午飯。
那天晚上,盛夏下班回家,剛打開門,緊接著,就聽見匆促的腳步聲。
宮旭罵了句臟話,伸手“啪”地給他一個耳光。
八個攝像機捕捉到了這個鏡頭,打完之后,明軒也有點懵了。
都是專業演員,借位挨打是有技巧的,真打肯定不會真打,但肯定會指尖挨著一點,為此他還特意修剪了指甲。
但勁臣膚白,他的皮膚太白了,是那種透明的白皙,很明顯出現了一點紅印子。
就算這樣,也不能停下來——
導演沒喊“卡”,兩人就不能停,不然剛才那一巴掌也白打了。
李里導演盯著監視器,發現勁臣也愣在當場,特寫中目光渙散,似乎有些走神了——
不過,這正是盛夏應當有的反應。于是,李里張了張嘴,沒有叫停。
這是宮旭的第一次家暴。
這一巴掌,著實把盛夏打蒙了,沒等反應過來,宮旭拖著他,來到餐桌前。
他把盛夏摁坐在餐椅上,用旁邊準備好的麻繩,把盛夏挷在了椅背上。
盛夏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只要掙扎一下,宮旭就會左右開弓,幾巴掌下來,他只想靠著椅背坐一會兒。
宮旭一把抓起他的下巴,低聲說道:“我對你說過什么?竟敢搞綠了我?你以為你是誰?你當我是誰?我告沒告訴過你,要聽我的話?”
說著,又是幾個耳光。
“停,道具,血漿,造型。”李里導演說,“明軒悠著點,真挷的?”
“是啊,我特意學的,技術好吧?”明軒笑道,照理說,捆挷戲份只需要繩子搭上點兒就行,但大銀幕還是來真的比較好,他垂眼看向勁臣,“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