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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勁臣在東四公寓,自己試了一次鉆木取火,不是弓弦法,而是直接用手戳木棍。
手心沒繭,細皮嫩肉,磨得通紅。
皮里肉外的,出了一片血點子,也沒能鉆出一丁點炭火星。
上島錄制節目的,攏共十六人。這些人當中,不是都市白領,就是任性小孩,都沒有戶外求生的經驗。勁臣想,所以自己一定要做得更好才行,減輕愛人的負擔。
想成為他最需要的那個,給他幫助,讓他高興。
這一上午,沒個消停,影帝先生鉆木取火,這等作妖之事,要是曝光,肯定會上熱搜。
——這是想把公寓一把火點了啊?
木棍磨傷了掌心,還不顧一切地硬來,不想停,不能停,看見煙時,更不能停下來。
一旦停下,就前功盡棄。
到時,就真的該結束了。
一次又一次的失敗,直到午后,也沒有成功。
手上有了血點,破了皮,勁臣用冷水沖干凈,又用冰塊敷在它上面。
鉆木取火的材料,散落在客廳中央。
勁臣滿頭大汗,抱著容修的等身抱枕,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他的掌心放在抱枕印花那人的心口,好像這樣就能減輕他手傷的疼痛。但是沒有用,還是好疼啊,沒有酒香中的吻,比上次拍戲脫臼還疼。
痛處在掌心,貼創可貼不合適,沖了冷水,指尖摳肉里,隔著薄薄一層爛皮,就著血點,狠狠地捻。他感覺到疼,但他哭不出來,好像多年前站在機場山坡上仰望飛機的自己,咬著嘴唇將皮肉生生扯破。希望他能早點回來。還會回來嗎?其實不用在一起,見面不相識也沒關系,只要還能看見他就好了,所以容修他還會回來嗎?
分手之后也這么想,容修心里還有我嗎?
*
下午他和諸葛輝有個約,在搏擊館的風擎大廈。
在此之前,顧勁臣聯系了諸葛輝。
他說要去學攀巖,想讓諸葛輝幫忙請一位專業老師。
教練要求:最好和容修同一派,水平差不多的,因為他的理論是容修教的。
諸葛輝聽他這么說,實在是哭笑不得,“你這是‘現上轎現扎耳朵眼兒’啊,還有十來天錄制綜藝,你現在才學,來不及了吧?”
“對我來說,沒有來不及的事,”勁臣對手機笑道,“不拖累他就行,有危險,能自救,我是強賴著去的,所以要保證自身安全,不能成為他的累贅。”
諸葛輝:“……”
安不安全姑且不提,容修是哪一派?
部隊的。
還能去請個特種兵教你攀巖?
當然,腹誹歸腹誹,也嚴陣以待。
就這樣,諸葛輝給勁臣聘請了一位有資格證的攀巖教練。
這天下午,勁臣帶上裝備去了攀巖館,和那位教練學了兩小時。
大多時間用來觀摩和指導,運動還要靠自身天賦。
教練性格開朗,直言不諱地指出,勁臣技巧十足,但是體力不行,還拿“容修”打比方——
教練如是說:容修的肌肉不勁暴,卻相當帶勁兒,符合東方人的審美,是整個攀巖館的高手們的模板身材。
勁臣聽垂眸淺笑,聽人夸獎容修,心情就特別好。
他想,愛人能徒手攀爬高樓,他是徒手攀巖的勇士,真正無需任何裝備,連防滑粉也不帶,就敢攀爬峭壁的男人。
自己做不到他那樣。
至少也要在無人島不給他添亂,所以一定要努力學習才行。
……
高空中,勁臣深呼吸一下,右手抓住巖點,小臂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