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認錯,他偏不,還說,容修,為你死,是本能。
這感情,濃得似烈酒,燒得人心疼。
燒得容修的耳朵發燙,整個人都燒得冒了火。
漆黑的叢林野洞,雪白的身體,火光是紅的,眼底是紅的,唇是紅的,纏卷的舌尖是紅的。
容修眼底閃過笑意,道:“好。”
他們對視許久,隨后,勁臣垂了眼,蜷于他眼下。容修沒拒絕,喉嚨里發出低啞一聲。
熱帶叢林的夏季,風雨不歇。天地間濕潞潞,兩人濕潞潞。
水潭有嘩嘩水聲,漸漸地,卷著勁臣,上不得、下不得,只能隨波逐流。
勁臣想起,容修最近做的中國風專輯,搖滾中加了戲曲的唱腔——
荒島山洞里凌亂,火光點點,津液水聲中,勁臣起伏地唱京腔:“在轎中,只覺得天昏地暗,耳聽得,風聲斷、雨聲喧、雷聲亂、樂聲闌珊、人聲吶喊,都道說是大雨傾天……”
容修讓他唱個喜慶的,勁臣一時想不出,就被他咬了喉結。
于是一點脾氣全化作一潭水,繞著心臟最柔軟的地方,水流間是兩人,幕天席地,云朝雨暮。
無人島一方水洞,水是涼的,火是熱的,勁臣摟著他,痛得動不了,藤蔓束縛他,也被欲束縛。
經過了驚險和危機,經過了食不果腹,經過了生死一線間……
平靜下來的兩人,只想將最真實的心情與感受傳達給對方,像兩只剛剛為生存廝殺過后的野獸。
外邊的雨聲停了,水潭邊,容修大刀闊斧坐在石階上,清澈潭水從身上撩過,他舒展四肢,脖頸微仰。
勁臣在他身上,伏在他頸間,低低地喘,醉意蒙眬的樣子。
“不太一樣……感覺……很奇怪……”
從勁臣喘中聽見這么一句,容修觀察著他的表情。
透過火光,勁臣側過臉,緊蹙著眉頭,微閉著眼,長睫輕輕地顫,像是在哭求。
此刻,愛人已經掙脫了束縛,貪婪地享受著,容修不由疑惑,為什么突然說出了“奇怪”呢?
兩人做過多次,每次勁臣都會對他傾訴感受,有時胡言亂語,我快死了,受不了,我愛你,求求你,之類的。
每一次,容修接收到了他的心情,都會知道他的極限,那是勁臣身體愉悅時發自心底的聲音。
可是,“奇怪”,還是頭一次。
不等容修問他,勁臣緊緊環住他,那力道大得很,在有力的相擁中,勁臣一陣陣顫。
“控制不了,和以前不一樣。”過了一會,勁臣發著抖,唇貼在他耳邊,呼吸灼灼燒人。
“您和在家里時不一樣。”他這么說。
容修笑了出來:“哪兒不一樣?”
勁臣咬他耳朵,惹人沉溺的呼吸熱氣,往他耳廓里吐出幾個字。
容修聞言,暢快笑了開,手掌扣住他的背,指尖順了他發燙的骨頭,一節又一節,往下細細地量。
另只手掐他腰,白膚捻出紅印子。
野烈。騷情。
時而壓抑,時而激蕩。兩人貼著胸膛,心跳強有力地跳于一處。
此刻,只有寧靜雨夜,與這山洞火光,見證水潭邊兩人綿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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